一瞬,徐来尽量控制住自己不露出害怕恐惧情绪,可她的身体却根本不听从她的指挥,正轻轻地颤抖。
经过客栈的房门时,徐来不经想起刚刚那男人就是在这个位置将女人一把按压在上,两人的嘴唇就像被米碎粘在了一起,难舍难分……
——“啪”的一声,不知在想什么的女子突然跌落在地,其实以鬼阎帝的身手,完完全全是可以阻止这件事发生,但他却立在原处,挑眉冷眼旁观。
徐来整张脸红得不像话,作势顺着门起来,眼前却倾下一道重影,“这个时候,还能分神想点什么呢?”不知那人的呼吸是不是都是冷的,她感觉靠近耳朵的脸颊的周围,随着鬼阎帝的话,落下一阵凉意。
物极必反,徐来突然想起那日于马车中时,他带给她的热意。
不想起还好,可这一想起,再结合刚刚客栈中那男女之事,徐来爆红的脸一刹那又恢复地如同白雪,如若鬼阎帝如同客栈那男子一般,她可又当如何?!
鬼阎帝看着眼前人的神色涌变,好似知晓眼前的人想起了什么,遂直接抽身离开,嘲弄一声:“无金刚钻,甭揽瓷器活。”
好一句无金刚钻,甭揽瓷器活,此时,徐来的脸只剩下苍白之色。
当时于马车中时,那电光火石的刹那,被鬼阎帝无厘头压在马车车壁,被他冤枉她想着他对自己做什么时,一怒一冲一较劲,更是为了移开他的注意力,看清他的真实面目,可如今想来,自己当时的确是铤而走险!
果然,她还是太大意,太幼稚。
回到客栈,徐来咬牙掀开足部似有扩散之处的腐肉,涂上绿色药膏,传来冰冰的止痒之感,视线移至足底的床榻,却是直接不能直视自己睡的这张床了。
那对如此恩爱的鸳鸯今夜命丧于鬼阎帝住的客栈……可谁知道是否有另一对鸳鸯在她躺的这张床上翻云覆雨……
白日里睡得多了,夜里自然容易胡思乱想,更何况,今夜目睹了如此血腥的一幕……
——“于姑娘,于姑娘。”
外头的轻喊声惊得徐来整个身子一弹,她连忙下椅子开门。
来人正是阎一魄。
徐来不知为何,感觉他是好久不见的友人,露出一笑:“何事?”
阎一魄看着头发散开的女子,道:“打扰,于姑娘,你快些整理一下,这沙尘暴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半刻钟后我们即将出发。”
“好,不需要半刻钟,我立刻就好。”
“那当然自然最好。”
徐来将门关上,阎一魄转身的那一刻,她从门缝中看见了黑色玄袍的一角。
如果不是知道鬼阎帝也身中暂迅蛇之毒,沙尘暴这一事徐来会觉得真是个幌子,如今这客栈一夜间一尸两命,看得出来,鬼阎帝是不想把这祸驾到阎三魄,不,是三炎先生的头上。
她快速将头发编辫于左,看了眼包裹中布藏的这把上好白刃,暗能收缩,明能挑喉,上面刻有鬼阎二字。
说好的半刻钟不到,那便是半刻钟都不到。
阎一魄更是体会到了女子的心灵手巧,瞧着那饱满头颅上整整齐齐的鱼骨辫,却只于尾巴处绑了根蓝色的发带,不禁觉得妙极,视线一转,便看到了做来挎在右肩上的包裹。
“于姑娘,你这包裹?”
“这是女子需要用到的东西,并无其他,你可要看?”徐来一脸坦然,欲拿下打开。
见那人都未曾出声,阎一魄便抬手制止:“无需如此,无需如此。”
店家晚上也照常接客,听闻动静,便马上起夜,见着面前之人,自是想着能不能被赏着一笔。
一抹黄色块状物于空中抛向那店家,他连忙伸手去接。
那是沉甸甸的金条。
徐来跟在两个人高马大的人身后,看着店家笑嘻嘻的模样,琢磨着店家十有八九,应该是还不知有人已经命丧于自己的客栈,联想到那肤白瘦弱的少年男子,便也知明其为何年纪轻轻却不正常,喜爱用其他材质制作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