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再多以时日,若是父王再如此昏昏沉沉,长睡不醒,那么,你!也别想活了!”
朔北国,刚出盟帐之外的几个侍女皆是心惊胆战,连连幸叹自己人已在帐外。
而帐中,搭在玉床那一动不动之人脉搏上的手颤颤巍巍,这药王原本就探不出什么,如今更是,就算拿出他毕生所学,甚至要了他这条命,对于这床上躺了些时日不见好转的人来说,究竟其是患何病,又用何方医治,他也是根本毫无头绪。
眼见药王已现惧色却不言语,朔雄似放缓了言语:“您可是这朔北国医术精湛的药王,怎连您都看不出,我父王究竟如何了?!”
药王脸上的肉都在颤抖,眼神根本也不知看向何方,索性低眉盖眸,下一秒便双膝跪地:“臣以实话劝谏,臣虽不知大王为何病症至此,但这普天之下,幸许那一人能有法子。”
“何人?!你为何不早说?!”朔雄气极,怒发冲冠,单手就着这药王的衣领,直接将垂头跪地的人直接挑起于半空。
很快,悬挂于半空之间的药王呼吸不畅:“臣……咳……咳咳…不是……不早说,是……咳……那人太过难……寻。”
一句话分七八段说,朔雄本就烦躁,索性这左手直接一甩,那药王直接被甩落在地,随即咳声不止。
如今光景不止举国上下,连同其于之外六国,都在议论纷纷,道如今朔北国危机四伏,而他朔雄却在如此当头要狭自己的父亲朔猛,只图大王之位。
朔北王之位他势在必得,但并非弑君之道而任之。
“何人?”
地下的药王连忙忍痛爬起,跪之:“此人就是一直闻名于六国,但甚少显于世的三炎先生,臣之前仅有幸与其会上一面,不知二王上可有闻之?”
“自然。”
此时药王鬓发已乱,鼻青脸肿,一时不断的血珠至上方滴下,朔北国国俗,臣之污血不可让其现君眼,他这才敢连忙抬袖擦血,可却看到了调皮小女清晨在其袖子处留下的口水印……于是便朝着背对自己的那道魁梧身影道:“二王上,臣之老师傅有一密方,据病症人之状,可拖数日;只是这密方无理可依,风险……”
谁料朔雄转身:“事到如今,林药王,你将密方暂且用上,至于那避世不露之人,我自然会去寻得。”
药王悻悻,这一家老小的命,暂且算是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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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晋国。
很快,这皇太后入慈宁宫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谁散布的,很快便传遍了整座皇城。
而自皇太后入了那慈宁宫以来,这座皇城的诸宫之各方行为竟也是收敛了许多。
特别是那妃子众多的后宫,连那一向恃宠而骄的舒妃,也一改了那平日之作风。
露华殿。
——“娘娘,您真要如此之行吗?”舒妃的衣行弄妆之宫女千黛眉头皱起,看着那梳妆案前那根反光的铁仿银发髻,除不习惯外,内心也是一阵叹气,这往日里自家娘娘这头饰可是色彩艳丽,流光溢彩的,除了宫中首饰匠师打造,就是皇上命人从那民间寻来的。
舒妃一脸淡然,望着眼前的那枚边缘镶嵌着玛瑙的铜镜暗自出神……这时皇邵武旭已经许久未曾在她这露华殿中留宿了,不,甚至连他连她这露华殿的苑门,都不曾踏入过!
再看向铜镜中的自己时,她虽承认那朔北公主的绝色,可也不认为能逊色过自己几分,更是不至于让时皇邵武旭在那清旭殿夜夜生歌!好她个朔北公主,人称之第一绝色!最初自己认为朔离和亲不过是弱国无能之为,那时皇邵武旭也是怀有报复之心,因为那朔妃连自己的寝宫都没有,可如今看来……
千黛问了半天也不曾有人回应,细白的柔荑顺着乌黑的长发,又再问了一道:“娘娘,您今日真要换妆式,带这根银色发髻吗?”
这一唤,舒妃已经回神,两片绯色唇瓣轻启,便扯动了那两边耳垂中挂着的素色白玉:“自然。”
既然如此,千黛也就不再多言,认真地弄着妆容和发饰。
似乎想到了什么,舒妃又道:“吩咐你们的那千层糕,可有曾准备?”
“早就准备好了,娘娘。”露华殿中另外几名宫女立马行礼作答。
舒妃这边收到皇太后来皇城的消息,就是于今日,虽之前从未碰面过,但身在皇宫,不免也是听过一些,如今更是能打听的便给打听来了,看来,这皇太后一把年纪了,威严不到不减甚至更盛,竟然和自己的喜好一样,都爱食甜品。
“千黛,假设一人喜爱一物,是直接送之还是转手再而送之?”
正将手中的铁发髻插入已经编好的发式中,千黛看着桐镜中别有一番风味的美人,再次感叹那时皇邵武旭眼光毒辣,爱-色之心:“娘娘,自古以来,轻易得来之物,遂轻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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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几日,昏天暗地的圣宠,朔离早已经吃不消了,先前几日于日晒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