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是一团迷烟。拨开后,什么都没有。
今年的夏,热得叫人心闷,蝉鸣又急又短促,不那么好听,只觉得烦躁。
白静檀是晚上八点多到达的白城机场,来之前回了一趟家。
行李不多,只有一个小的行李箱。
有一瞬间,闻叙白恍惚。如果他们在路上相遇,说不定认不出来。
印象中爱穿着粉嫩衣服的女孩,换了一身黑。连着头发不似以前细软,变得粗硬而□□,扎着高高紧致的马尾。白如葱的肤色,染成了一层小麦色。
白静檀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推着行李箱急匆匆地跑向闻叙白。快临近的时候,敷衍了另一边几声,挂断后冲闻叙白招手。
“哥!”她激动地叫他。
闻叙白接过箱子,扫视了她一眼,最后停在胳膊上,“什么时候纹的?以前没看见。”
白静檀狡黠地转着眼珠,“以前是多以前呀?”
她的眼珠比也以前黝黑了不少。如果以前这双眼睛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激灵,现在更是带了一股坚韧。
语气还是没怎么变,闻叙白心里暗呼了一口气,总归是熟悉了一些。想着,他给了白静檀一计板栗,“不疼吗?”
白静檀“嗷”了一声,双手捂住被弹的额头。不甚温柔地揉了一下,就把胳膊凑到闻叙白面前,“你摸摸?”
“摸什么?”
“纹身啊!”
闻叙白摸了上去,许是飞机上空调温度低,她的那处皮肤还是冰冷一片。他感到肌肤相触的瞬间,自己的手掌却越来越滚烫。好像泡在了一桶热水里,烫地他连忙缩手。
“哎呀!你再摸摸!”
闻叙白却没了动作,另一只握着行李箱把子的手,越发紧。
白静檀白了一眼过去,用食指点了一下舌尖,就往纹身上面搓呀搓。
上面的图案越来越花,顺着手指搓的那圈,成了杂乱无章的黑。
“假的,假的!这你都看不出来呀!”跟炫耀似的,她举着胳膊凑到闻叙白面前,神情飞扬着。
闻叙白感觉头上划过一条黑线,越来越会整活了,这跟小时候拿把贴纸贴在脑门上有什么区别。
一路上,白静檀都跟闻叙白讲这一年的见闻。
有一半,都是闻叙白未涉及到的领域。
她说秋日在西藏看到的漫天繁星,裹着军大衣等一夜的日照金山,海边放空浮在海面的惬意,江南雨后万物生长的绿幕。
旅行,于闻叙白而言就是花上几天追随者大流去看那几处的风景名胜。而她却不一样,要在一个地方呆一个月。
白静檀讲得昂扬、兴奋,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闻叙白只是静静听着,偶尔应和一句。嘴角始终挂着笑,落不下去。
她开心,他也跟着开心。
车在白城大学校门口停下。
开学季,即使是晚上还有很多推着行李箱往校门口走。
刚停稳,白静檀就急忙解开安全带,“哥,我室友们今天都刚到,我先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改天请你吃饭哈!”
她说着扣门把手,却扭不动。
“哥?”
闻叙白没动,目光平视着前方,仿佛没听见她的话。
白静檀叫了好几声,他才悠悠转头。
目光扫过她的眼睛,往下,至嘴巴,又到低领的黑t。
或许是闻叙白的目光过于□□,让白静檀不禁抬手去挡住胸口,不自然地咳了声。
食色性也啊,可这闻叙白是怎么回事!
这么没有边界感!
“穿衣风格变了。”闻叙白凉凉评价了句。
“这样穿方便啊!我已经快一年都没穿裙子了,你还记得上次我在云南买的那身裙子不?太碍事,就送人了!”
闻叙白当然记得,这丫头故意宰他的,买了一大堆小玩意,就差把摊子搬回去了。就这么个小行李箱,里面能有什么?估计是玩一路,送一路。就是当代送财童子。
他故意问:“其他东西呢?”
“送掉了啊!”白静檀回答地理所当然。
“来,算算你欠我多少钱了?”
一说钱,白静檀就慢慢地缩回手。换上一副“谄媚”的脸,假笑着对上闻叙白,“谈钱多见外啊!”
闻叙白也笑了声,“你跟我是有多不见外?”
白静檀看着这笑,觉得甚是渗人。
这是公司破产了?经济紧张?
明明是他自己主动资助的!
这人怎么还带变脸的啊!
“我现在没钱,账都记着呢。有钱了,会立马还你的。”面对债主,哪能不低头!
闻叙白睨她,看她偃旗息鼓的样,逗弄的想法也被勾了上来,“给你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