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静檀没发现闻叙白的异样,还在要不要接的纠结中。
没等决心按下去,电话就被闻叙白夺了去。
白静檀错愕地看他。
看他把手机置于耳边,以完全站在她这边的角度冷声告诫电话那头的人。
也只几句,能听得出来他很生气。
他生气的时候是面无表情的,眉间有一片阴郁,很淡,让人不易察觉。
森冷的眸子盯了她一眼,又朝别处看。
电话挂断后,闻叙白没有第一时间把手机给白静檀,而是问她好马该不该吃回头草。
白静檀对于这个问题心里的答案是否定。
可他的口吻让她不是很舒服,是训诫。
她做了错事,所以他以哥哥的身份来训斥她。话虽没有都说出来,但眼里、周遭暗涌的仿佛都是对她的质问。
这种渣男还留着联系方式干什么?
刚才接电话又在犹豫什么?
可事实是,闻叙白偏不问,那白静檀自然不会想着主动去拉出这些问题。
看男人眼光不好,是件很丢人的事。
会被经常拿出来说,当反面教材。会被劝诫、传授如何提升选男人眼光的办法。
可实际上,这世间好男人太少。传道授业者也不一定实操上,就能寻觅得到一位自己的良配。
感情幻妙就在此,总有各种意外,规避不了,难道封心锁爱吗?
白静檀在闻叙白的问话下,只是轻轻摇了下头,面上不着痕迹地露出一丝委屈。
恰巧被闻叙白捕捉到,意识到刚才话语的生硬,清了清嗓子,用尽量温柔的语气,长辈的语气。
“感情这种事,不存在事不过三的原谅法则。他错了就是错了,给他一顿教训或者默默远离。选择了就不要动摇,狗屎改不了吃屎的。一个三心二意的男人,收心的唯一缘由就是他那方面不行了。”
说到后面,话语甚至有些粗俗。
不似他。
白静檀心里闪过惊讶,不想他误会,解释道:“我只是纠结在如何处理跟前任的关系上,并非对他余情未了。”
她对视上闻叙白,看他脸色有所缓和的迹象,又接着继续往下说:“因为我现在并不在意他,所以无所谓隔断与他的网络联系。删与不删,逢年过节发不发祝福语,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不会旧情复燃,也不会老死不相往来,都没必要,他影响不到我。你刚才接我电话,我.....”
我觉得冒犯。
大过年的,说这些感情问题也是糟心。
一想到这点,白静檀心里越发厌恶恋爱。
当初谈恋爱的时候,没料到恋爱竟然是这一件这么麻烦的事。
她开始迷惑。
于她的第一场恋爱,周围人都不祝福,不看好。想让自己沉溺其中,可连自己都不相信。不知是自己过于清醒还是怎么,对于边程给她的承诺并不完全相信。她总给自己留个退路,总会怀疑。
按理说,刚开始要和边程恋爱的初衷并不是这样。
她想要开心,满意于对方给自己提供恰如其分的情绪价值。刚开始确实是这样,可总会变。变的是边程,也是她。
在边程一次次对白静檀承诺的话无法兑现的时候,信任感就逐渐崩塌,她不再会寄期望于他身上。边程给的plan A,她总会立马给自己设置个plan B。
但要说后悔这一次恋爱,倒没有。
她确实喜欢边程,靠近喜欢的人,为什么会后悔。
至于现在的迷茫,也总有一天会得到答案。
她依然相信爱,相信自己有一天遇到提出能让她坚信plan A的人。
她没说完。
闻叙白只是盯着等待下文。
白景川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叫他们下去打麻将,说是三缺一。
不知是不是故意,他丝毫没意识到俩人的气氛不对,拿过闻叙白的手机扔给白静檀,就推着两人去楼下。
闻叙白上了桌,白静檀则搬了个凳子坐在赵女士旁边。
闻叙白不怎么会麻将,连输好几局。
赵女士看不下去,悄悄跟白静檀说让她去“指导”。
白静檀其实很少上场子,基本都是在旁边看。赵女士特别喜欢打麻将,特别逢年过节回老家的时候,拉着亲戚们能玩一个通宵。
“去呀!再输估计连回家的机票钱都买不起了。”赵女士催白静檀。
哪有那么夸张,白静檀腹诽。
可还是搬着凳子,不情愿地坐了过去。
一看他面前的牌,太烂,必输无疑。
就什么话都没说。
“出哪个?”闻叙白侧了侧身,主动询问她。
对面的白景川不乐意了,“怎么还带帮手的?观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