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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点(1 / 6)

加茂宪纪所说的“部分遗物”,指的是一个不知道装了什么、但重量不俗的手提式皮箱。

在直子从一柳手里接过皮箱时,神情间难掩愧疚的男人还在向她道歉:“实在对不起……家主大人他们认为我有照顾绵少爷的经验,这才把我调去服侍宪纪少爷,我不是主动想这么做的。”

直子没有回他的这番话。无论对方出于何种理由在加茂绵去世后立刻去到了新的继承人身边,这都与她无关。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以加茂绵的性格,应该也不会介意对方的选择。

她只是问了他一句:“你还会记得他吗?”

一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用力点头。

“我永远都不会忘了绵少爷。”他说的是真话。

于是直子也点点头,向他露出淡淡的笑容。

“这就够了。”

说完这句话后,她就带着那只皮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加茂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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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那两个人之前是为了什么等在神社外的?

在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前,直子有那么一瞬间想到了这个问题。

她在一柳他们请她去加茂家商讨婚约的事情时直接答应了下来。她没有管夏油杰和五条悟的反应,那两人也没有阻止她(他们也没有阻止的理由),所以她就直接坐上了禅院的车,跟着加茂家的人走了。

现在想想,他们应该不是无缘无故就在外等她的,她也没自恋到认为光凭自己就能让两个按理说这段时间同样任务缠身的一级术师抛下工作或放弃休息时间干等几个小时。结果到了现在,她还是没弄明白他们的目的。还是说五条悟其实已经说过了,只是当时的她没听见?

确认过手机上没有那两人发来的任何消息或未接来电后,直子选择暂时放下了这个疑问。没有在那之后联络她的话,应该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

如她离开时那样,回来时没有任何人打扰她。直子在几天前暂时让人把那几个孩子带到了别的院子,由于她的命令,在她主动提出要求前也不会有人敢主动和她搭话——敢这么做的那些人又考虑到她的心情,在她给他们各自安排了任务后都识时务的暂时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里。

但直子也知道他们中有人没有全然听她的话,把五条悟和夏油杰给放了进来,而且大概率是禅院吉次和禅院雀子中的一人……或者两个都有。……好吧,这次确实是她的问题,那就不予追究。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把门关上后,世界再次恢复了黑暗。与之前由影子制造的暗不同,自然的夜色笼罩了没有开灯的和室,寂静袭来。

直子把手里的皮箱放在了桌子上,在桌前坐了下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就这么坐着,望着箱子发呆。

直到现在,她对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还是没有什么真实感。既没有惨不忍睹的死状,也没有宣告终结的遗言,她的手中不曾感受到由温热转向冰凉的温度,天气更是好得让人憎恶。一切都与过去的那场死亡截然不同。

就连死亡本身带来的后果也很快随着另一个人(赤血操使)的出现被他的家族努力否定了。

直子想起了她去拿遗物时看见的那座对屋——曾栽着松竹、种满了他们亲手种下又由加茂绵细心养护的花草的对屋。因为花草生长得实在太茂盛了,加茂家前来修剪的仆人们常为继承人的居所像是植物园而苦恼。但在加茂宪纪将要搬进去时,那些东西居然在一夜之间就被铲除了。那应该不是新的继承人本人的意愿,而是其他人自以为体贴的擅作主张。世态炎凉至此,反而更让她觉得像在做梦。

在这种情况下,有什么能够证明曾存在过的真实呢?

直子看着面前的箱子,沉默了许久。直到窗外月上中天之际,她才伸出手,轻轻搭上了皮箱的锁扣。

冰凉的金属锁扣烫得她的手指颤抖了一下。直子条件反射般地缩回手,惊疑不定地打量着这个她已经注视了很久的箱子,像是在看着来自世界之外的某种异常物。

然后她低下头,愣愣地凝视着自己的指尖半晌,才确认手指上的皮肤完好无损。

不是咒具,没有受伤。

那么,为什么她会在那一瞬间感到连心脏都在惊悸的灼痛?直子想不明白。

犹豫着,不解着,她还是在做好心理准备后再次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了锁扣上。如果这时有认识她而不知情况的人看到她以这样谨慎到近乎胆怯的滑稽姿态对待一个普通的皮箱,大概会忍不住笑起来吧。

直子对自己现在的样子一无所知。这次的触碰很平常,这让她稍微松了口气。

这时,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这里面装着的是“遗物”。并非别的什么东西,而是死者曾存在于世的证据,是无法用言行掩盖的真实。在察觉到这一事实时,直子的心脏顿时强烈地鼓动了起来。

一旦打开了这个箱子就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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