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抖了抖。
在那天之后不过两个月,方宜就用废了两把菜刀,刀工突飞猛进,可以为赵瑛儿打下手备菜了。
“是很励志不错,但是你真的有必要讲这么详细吗?”江牧雪往掌心呵气,“外头冻死了,我都后悔问你了。”
“我说你这人,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招人烦呢?”蔡辽道,“你嫌弃我,那我长话短说。之后过了年,年后没几天,六山就上门来了。正巧有个伙计不干了,楼里就招了他,没了。”
“这之后他们俩就没交集了?”
“没,说不了几句话,感觉他们一点儿也不熟。而且他们一前一后进酒楼也隔了好几个月呢,有这么巧之前就认识吗?”
江牧雪想了想,暂时也得不出什么结论,加上越晚天越冷,她实在是冻得不行,便告诉蔡辽明日去六山买蜡烛那儿问问,看看能不能知道六山究竟做了什么,二人便回房睡觉了。
第二天,还未等她们忙完出门,江家酒楼就迎来了意想不到的客人。
马嘶声响,一辆马车稳稳停在了大门外,从里头走出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他环视大堂,一拱手,朗声问道:“我是万家管事,请问掌柜的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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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五日后,万家主宴请贺大人议事,想请我们江家上府做菜?”蔡辽道,“但要先做一道菜,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菜?”
万家管事颔首,从袖中摸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小纸,从桌上推过去:“是的,贺大人交予我们这个,又传话给我们家主,说宴席上想吃这道菜。”
“……这也没写明白啊?”蔡辽打开看了看,满脸疑惑地把纸递给了江牧雪。
江牧雪展开一看,就见上方写了八个笔力遒劲的大字:非花非雪,繁光一瞥。
“诸位若能猜出这是何菜,麻烦今日先做一份,由我们带回去禀告贺大人。”管事笑道,“要是贺大人觉得你们做的正是她心中所想的那道菜,五日后的宴席便由江家酒楼操办了。”
说罢,他微行一礼,留下两个仆从便驾车离开了。江家众人聚拢在一块,传阅着那张小纸,七嘴八舌讨论了一番,却都未得出答案,便纷纷将看救星般的目光投向了江牧雪。
江牧雪亦在脑中飞快思考着。
这些天来,酒楼一直没有开放雅间,食客以普通百姓为主,贵人们大多选择有雅间的商家酒楼,江家其实暗中已流失了小部分的贵客。虽说是权衡下的牺牲,但商家酒楼宾客盈门、马车不断的样子难免让人不爽。
若是这次能上万家府邸,为万家主与贺知州两位临州数一数二的人物筹备宴席,必然会重新吸引到贵客们的目光,为以后开放雅间打好基础。
因此,必须要解开贺知州留下的谜题。
非花非雪,繁光一瞥……江牧雪在心中反复默念这八个字。
既有花字,那菜肴成品必然有部分或整体呈现花形,可能如牡丹燕菜般,有用萝卜等食材雕刻而成作为装饰的花,也有可能是食材本身烹饪后便是花形。
非雪,就是似雪,则是说这道菜应当是白色的,也有可能还暗示了菜品的口感或外观也如雪一般,是绵绵沙沙或是软乎乎的质地。
至于繁光一瞥,重点应是繁光二字,是有会反光的银色鱼皮的带鱼吗?可现下这时节,临州城并无带鱼上市。那是别的鱼?
江牧雪顺着想了想,觉得脑海中冒出的菜品都不太对。她呼了一口气,转换思路,开始揣摩贺知州的心思。
她为何特意向江家出这样的谜题?
试吃会上观贺知州其人,爽朗风趣,不拘小节,又对江家菜颇为喜欢,这道谜题应是她对江家开的俏皮玩笑罢了。若是玩笑,她便不会刻意刁难,也不会无缘无故地选这八个字,此中必有什么东西与江家相关。
繁光……
丰收节万灯璀璨的画面倏然划过脑海,江牧雪醍醐灌顶,瞬间意识到了谜底为何。
贺知州与江家的渊源,最开始不就起源于试吃会吗?
繁光一瞥,指的是这道菜与江家在丰收节做的三道菜有相同之处。加上前面的非花、非雪两个提示,答案昭然若揭。
“我知道了。”
江牧雪沐浴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平静道:“贺大人想吃的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