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顾如听着他的话心里气急，也忘了他有伤在身，摁住他的肩膀狠狠道：“终于说出你的心里话了。顾十二，你听着，既然你选择回来，就别想着回去 。”
被摁着的肩膀在发痛，顾莲生听到她说。
“不堪受辱？你心里果然惦记着顾寻客，亏得我方才还心疼你，回来那晚上本王做的就没错。”
“那个孽种就该……”
“啪——”地一声，将顾如的话给打断，顾莲生哆哆嗦嗦的手，发着颤，没控制住打在她脸上。
他自己也没想到，声音响得在耳朵里回荡，他又惊又怕，“我…属下不是有意的。”
“没想这样，对不起，对不起……”
顾莲生抬着手想去摸摸顾如的脸，看看有没有伤到，手指刚碰到脸就被拍开。他想悻悻收回手，却被眼前人一把攥住，捏在他手腕的位置。
顾小王爷此刻的脸色无异于乌云密布，还有他刚打的指印，虽然不太疼，但她也接受不了别人敢扇她，这于她简直是在挑衅。
他仗着她不会对他怎么样，如此胆大包天，以下犯上。
“这就急了，说不得是吗？我偏要说，你之前腹中的孽种，死有余辜…”顾如用了大劲儿按牢了顾莲生的两只手腕，眼里的怒火直冲他而去。
顾莲生眼睛落在她的脸上，又侧开了头，几滴泪从眼角滑下来，小声辩解：“不是的…不是……”
大抵是按的太疼了，手掌下的腕子也发起了颤，顾如看了他的置气，方才想起他手腕上的伤，骤然松开手。
“……”
缠着绷带的腕子浸了点血，薄薄地就要染湿了，顾如记得他手腕的伤口，用刀割的，哪有那么快结痂。
不由反悔自己没能注意，但转瞬又气不打一处来。
“你倒是深情，在我眼前落泪，博取本王的同情。”
“……”顾莲生把手藏进被褥，轻吸了鼻子，眼泪也不掉，只是周围的一圈红了。他索性闭了眼睛，不听也不看。
见没得到回应，顾如哑声，“回了王爷便安分吧，别折腾来折腾去的。你是本王身边的人，命也不由自己，不要再动其他念头了。”
“我说的话算数，会毫无芥蒂地待你。”顾如观察着他的反应，似乎觉察了他的心思，“若是你心里还爱慕本王，我满足你的要求也未尝不可。”
缩在被子里的人一声不吭，顾如驻足不久便也离开了。
顾如越想越气，分明自己被他打了脸，还得原谅着哄他，可是顾莲生却是半点不领情，不识好歹。也好在自己深明大义不与他计较。
不过在房中她分明想劝他，教他不要轻生，后来却莫名其妙生了一通气。顾如想着他手腕上绷带溢血的样子，还是后悔了一会儿，惦记着待会让大夫过去瞧瞧。
“主子。”
顾如转头看向顾遥，“怎么啦？”
“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顾遥有些纠结地朝她看了又看，欲言又止。
“有话快说。”顾如蹙眉看她。
“就是，王爷最近对顾十二太上心了，属下怀疑，主子你对顾十二有那个意思，是不是动心了。”
先是把人带回府，还说愿意不计前嫌，并且还与对方发生了肢体上的关系，甚至对他紧张又对人好。结合种种异常来看，很难不让人联想，顾遥觉得可能性很大。
今日才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怎么可能，本王不过是可怜他。”
顾小王爷就用这一句话堵了她的嘴，以后都几天都没有提过这事。
顾遥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又一眼，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暗自揣测。而且连顾莲生也多分了些心思，主子不放心，特地让她看着人。
这人比之前还要寡言许多，似是憋了很久，顾莲生才问出口。
“顾大人，怎么没看到顾九？”问出话，他的心也悬着，似乎有预感，在府里也不敢多问。
难不成已经死了。
越想他觉得越有可能，顾如又怎么会放过一个背叛自己的人，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过人，怕是凶多吉少。相识一场，难免觉得有心心凉。
“你那日走后，主子就将顾九赶出去了，身上没什么伤，大概也不会死吧 。”顾遥观察着他的表情谨慎道，多少还是把实情告知。
“知道了。”
和自己一般武功尽废的人，又怎么好活得下去，哪怕不死，也艰难困苦。知道不是顾如下杀手，他的心也随之一松，没死也好。
他记着顾九最想的就是离开王府，也算是满足了心愿。有谋害皇戚的心思，搁在哪里都是不会被轻易放过的，这也算是顾如心软一次。
……
几日过去，待大夫来看过，顾如才放下心来。手腕的伤结痂了，在以前粉红的印子上覆盖一道明显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