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便顺势松了手随她去了,只是嘴里仍旧冷笑着威胁道:“事不过三,再来一次我就把你的头发全部剃光,记住了?”
徐晴光自小娇生惯养,身份尊荣,从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何曾被人这般欺辱过,今日在赵琦手下吃了这么大的亏,偏打也打不赢她,狠也狠不过她,此时折了的两条臂膀剧痛,脖子上的刀伤也一阵一阵地抽疼,还被人削了头发,锦衣卫那群废物也半点指望不上。
她平生何曾这般忍气吞声过,狠劲退去,徐晴光只觉委屈极了,忽然就忍不住不管不顾地放声大哭了起来。
赵琦:“......”
怎么就又哭了,赵琦蹙眉。
徐晴光性子虽跋扈歹毒,相貌却当真是生得不俗,此时忽然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子般大哭不止,美人落泪,尤其是拔了刺的美人,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着实是我见犹怜。
徐晴光若是一直恶声恶气,她用些手段教训教训她倒也心安理得,偏她忽然示了弱,像个寻常的小姑娘一般伤心委屈地放声大哭,她再要动手,倒显得她欺负小孩似的。
“你这个不安好心的坏女人,你就是故意削了我的头发,好叫我不敢再去见博衍哥哥,你以为这样博衍哥哥就会喜欢你了,你做梦!”
徐晴光一行哭一行骂。
“博衍哥哥乃御前清点的探花郎,那般才情品貌,性子又最是温润醇和,若是落在你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手里,还不知要被磋磨成什么模样。”
赵琦:“......”
美人确是个美人,只可惜长了张嘴。
徐晴光的话一字不落地落入焦勖耳中,他脚步一顿,神情忽而恍惚了一瞬。
这些日子他刻意避开了不去听有关赵琦婚配人选的消息,原来冯太后想将赵琦指予冯博衍。
冯博衍,去科的探花郎,虽是冯家人,却与冯家那些膏粱子弟品性全然不同,秉性正直,有经世之才,更难得的是为人却不迂腐,有勇有谋有手段,无论是出身还是品貌才学,他都确是良配。
他因知此人日后必定可堪大用,早已留心冷眼旁观多时,近日朝中缺人之际,便着意让内阁取用,一则是予他些机会历练,二则也是存了要试炼试炼他的心思。
没想到冯太后替赵琦寻的如意郎君却原来是他。
那样一个人,比他出身好,比他性子醇和,还比他年轻,就连赵琦最喜欢的他的容貌,那个人也不输他。
焦勖怔怔地望着赵琦的背影,他该放手了对吗,他早该放手了的,赵琦值得世上最好的人,而那个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他,不会是他这个心里扭曲身体残缺的宦官。
徐晴光心里已认定了自己要抢她的人,那她说什么徐晴光也是听不进去的,多说无意,折腾了半日,赵琦实在懒得再同徐晴光纠缠下去,抬手正欲直接劈晕了了事之际,仁寿宫那边久不见她回去,派人寻了过来。
打眼见着满地持刀而立的厂卫和被捆了一地的锦衣卫,来寻人的宫人们不知发生了何事,俱都吓了一跳。
仇越倒也当真算个英雄,虽被鼻青脸肿的捆住按压在地,但见仁寿宫来了人,忙挣扎着急声呼救道:“嬷嬷,槐树林,快去救常宁郡主。”
仁寿宫领头的老嬷嬷先已被东厂持刀而立凶神恶煞的阵仗吓得面容失色,又听得仇越赤头白脸地叫救常宁郡主,不由大惊失色。
“郡主怎么在槐树林?发生何事了?”
老嬷嬷说着便脚步踉跄地领着一群同样面无血色地宫人们急往古槐林来,未及近前,看到衣衫凌乱地抽噎着哭骂的徐晴光,一群人立时便哭天抢地起来。
“老天爷哟,我的郡主,你怎么弄成这幅模样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
仁寿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赵琦抬起的手只得收了回去,退后一步任宫人七手八脚地护着徐晴光走了。
赵琦和焦勖走回夹道,看了一眼鼻青脸肿被五花大绑着的仇越,温声吩咐良平道:“放了他吧。”
未曾想赵琦会放了他,仇越愣了一下,只听赵琦笑道:“看你算个好汉,念在你有情有义的份上,这次便饶了你。只你记住,锦衣卫是皇上的锦衣卫,要忠只能忠皇上,而不是某一人,某一家。内宫禁地,任何人胆敢放肆,锦衣卫都有职责拦阻,绝不应因私情而枉顾法度。”
仇越面露愧色,立时涨红了脸:“郡主宽宏大量,不与小人计较,但卑职确有愧皇恩,请郡主责罚。”
知道羞愧就行,正所谓知耻而后勇,这个仇越将来或能一用。
赵琦笑道:“刚说过的就忘了,你有过,自有皇上罚你,我虽是郡主,可管不了你,起来吧,日后不再犯即可。这些锦衣卫你也带走吧,自去找陛下听候发落。”
仇越面上愈发羞愧,不再多言,砰砰砰朝赵琦磕了三个响头,躬身领命退下。
当夜,仁寿宫自是一片兵荒马乱,徐晴光到底是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