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你陪我去后花园吧”。
此时正值傍晚时分,秋日金色的夕阳将满园草木镀上一层金边。
朱昭背负双手,一袭月白色锦袍,站在茶花苑边,静静地等待着晚晴。
他的心境,一如这漫天夕阳,灿烂无比。
因为母亲寿宴的缘故,他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晚晴,白天忙碌起来还好,可是到了夜晚,他就会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了,眼前晃动的,尽是她清丽的面容。
好不容易熬到了可以上学堂的日子,现在,他只想尽快跟她独处,好好说上一阵子话。
“殿下”!
晚晴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朱昭心里猛地一跳。
蓦然回头,却见她浅笑吟吟,婷婷地站在自己身后。一身月白裙衫,勾勒出少女曼妙的身姿。
朱昭的喉咙不禁有些发干,他轻声道:“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去坐坐吧”。
晚晴微微点头。
朱昭便牵着她的手,来到了梅林深处的一处假山背后。
假山边有一条长长的木椅,晚晴刚坐上去,朱昭就一把抱住了她,随即便亲了上来。
晚晴被他亲得喘不过气来,只觉得头晕目眩,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朱昭才放开了她。
见她鬓发有些凌乱了,他便怜爱地伸手为她理顺:“这段日子,过得如何”?
“玉镯的事,殿下难道没有听说”?晚晴反问道。
朱昭剑眉一挑:“这个孤自然知道”!
“殿下怎么看待此事”?
朱昭伸出手,捏了捏她光洁细腻的脸蛋:“孤只是没想到,原来你如此有心计,居然还会将计就计”!
晚晴低下头,半晌不语,再抬头时,已经是一脸的愁容:“殿下,臣女防得了初一,防不过十五,我继母有太后娘娘撑腰,这担惊受怕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朱昭紧紧握住她的手:“要不,我就去求父皇,尽快给你我赐婚,你进了我东宫,成了太子妃,就安全了”。
“殿下糊涂了,后宫是太后的天下,太后若想为难臣女,岂不是更方便”?
朱昭忍不住拧起眉头,的确如此,宫规森严,后妃们一言一行稍有不当,太后皇后就有理由将其处死,还不如官员的后宅,就算小姐们犯了错,主母若想惩罚,顶多也就是罚跪,抄抄经书之类,连动用家法都是极少数。
“晚晴,那依照你的意思”?
晚晴叹了口气,慢悠悠地道:“殿下,我继母之所以要为难我,恨不得我死,是因为我母亲留下的那庞大的嫁妆,有了这些嫁妆,安国公府才能维持这奢靡的生活”。
见朱昭很专注地听,她便继续道:“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巨额财富,我继母才要不停地迫害我,甚至千方百计阻拦我成为太子妃”。
“因为她迫害过你,所以她更怕你成为太子妃”,朱昭缓缓道。
晚晴点了点头:“如今的情形,只有父亲将母亲的嫁妆都给了我,继母再也没有了念想,才会停止迫害我,这叫釜底抽薪”。
朱昭哼了一声:“可是,她迫害过你,就算嫁妆都给了你,她没了念想,也会因为惧怕你的报复,而阻止你成为太子妃——让你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逝,才是最好的办法吧”。
晚晴摇了摇头:“殿下忘了,臣女还有父亲,父亲会从中斡旋,让胡氏相信,我只要拿回嫁妆,就会既往不咎”。
“哦?这么说来,你与你父亲已经达成了共识”?朱昭眯缝着眼,看着她。
晚晴嗯了一声:“可是,我父亲的性子,有些优柔寡断,这么一大笔钱财,关系到杜家百年的富贵,他又很听我祖母的话,我怕,他会中途变卦”。
朱昭看着她,半天没有做声,眼神却一点点暗淡了下来。
“殿下——”,晚晴有些娇嗔地叫了他一声。
“说吧,需要孤为你做些什么”?
“臣女想,您最好能单独召见一次我父亲,言谈之间,催促他早下决断——”晚晴看着朱昭有些冷漠的眼神,莫名地,居然有些说不下去。
朱昭用手指轻轻击打着木椅的椅背,有些意兴阑珊,过了良久,他方漠然道:“你的要求,孤,准了”。
晚晴心头一喜,正要说话,却见朱昭猛然站起:“不早了,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