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我就没见过这么恋爱脑的人,二十多年不谈恋爱,一谈就他妈倾家荡产!”
林子悦情绪上来,说话越发得不留面子,“还有后来你要找苏州刺绣林大师,想拍摄一个关于苏绣的纪录片,但人家压根不肯见你。”
“你也不想想,后来怎么人家突然愿意见你一面了?”
她气得几乎要蹦起来,“是衡苒那个傻子!借口在苏州旅游,替你磨了整整一个月,人家才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你后来还靠这部纪录片拿了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部苏绣纪录片,是打响润泽文化名气的第一枪吧?”
林子悦摇头笑了笑,似乎是觉得很不值得,“衡苒那个傻子,那个时候根本就不知道润泽是你的公司,还以为你在给哪个初创公司打工,就为了对你的那么一点点加成,用好不容易得来的假期,不远万里孤身去苏州住了一个月。”
“后来你爸找到她时,她才知道你的身份。不过,我觉得,没准儿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润泽是你的。”
说到这里,她充满讽刺地笑了下,“李大少爷这保密工作做的可真好,如果不是我偶然看到那部纪录片觉得眼熟,我可能都联想不到这么多。”
李时泽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越揪越紧,逐渐地发疼。
可林子悦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完。
“你们在一起第三年的后半年,你创立了润泽,忙得脚不沾地,甚至还夜不归宿,所以你根本就没有发现,衡苒她爸那一年生了重病,她把她爸接到京市来治病。”
林子悦一声声质问,一声声戳穿灵魂,“她在医院公司两地奔波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林子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你在那些灯红酒绿的场所谈你的生意,每每回家都是一身的酒气!”
林子悦指着他的鼻子骂:“李时泽,你自己想想,你是个人么?”
她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你他妈凭什么值得她对你这么好?你根本就配不上她的喜欢!”
“衡苒那个傻子,自己不说,也不让我说,可我今天偏要说。”
“凭什么她放弃大好前途回家,事业爱情都没了,可你还能人模狗样地相一个又一个?”
李时泽整个人都像是被冻在了椅子上,他甚至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
今天听到的这些,的确是他三年前不知道的事情,但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竟然有这么多不知道的事情。
他早该注意到的——
在清溪村的时候,衡正虽然时常上坡种地,但真正论起来,家里的重活都是衡苒干的,甚至听说连柴棚里的木柴都是衡苒上山砍了拖回来的。
就是因为衡正那一年生了重病以后,身体也不大好了,才会急着找人传承杆秤手艺,所以她才会那么着急又那么决然地辞职回乡。
一方面是为了照顾衡正,另一方面,是为了传承杆秤。
原来是这样。
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
好半天,他才终于动了。
李时泽朝林子悦深深鞠了一躬,“今天多谢林小姐告知我的这一切。”
林子悦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动作都僵在原地。
反应过来后,她又把脸迈到一边去,脸色黑沉,看也不想多看他一眼。
李时泽站起身,结了账。
他像个幽魂一样地出去了,背影都透露出来一种失魂落魄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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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悦要说的事情已经说完了,虽然骂人的话还有一箩筐没来得及输出,有点遗憾,但希望这人能听的进去她的话,有点良心能反省一下自己。
她其实也没想过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她只是不甘心衡苒为他做了那么多,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潇洒地和别的女人开始新生活,毫无负罪感。
可她刚从咖啡厅出去,就被人拦住了。
面前的女人约摸二十出头的年级,化着浓妆仍然掩盖不住眼下的乌青,穿着黑色的低胸吊带短裙,脚踩一双十厘米的银色细高跟。
这个点儿,这个穿着。
看来是正准备回家啊。
林子悦想了想,附近是有一家比较出名的夜店。
对方表情很凶,态度强横地问:“你刚刚是在跟李时泽相亲?”
林子悦并不回答,反而问道:“你是?”
“我是李时泽的女朋友。”
林子悦觉得有点意思,“他有女朋友还出来相亲?”
梁佳奈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果然,你刚刚就是在跟他相亲!”
虽然对方看起来很凶,但林子悦并不怕她,“是又怎么样?”
梁佳奈说的跟真的似的,“阿泽是迫于家里压力才不得不相亲的,但我劝你趁早死了对他的念头,他根本不喜欢你这样的,他只爱我!”
林子悦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