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人要叫哥哥,虽然我跟你江叔叔是订婚,但是年底就要领证办结婚宴,迟早是一家人,你继兄的名字叫江砚西,一会你......。”
黎尘徒然打断:“你说谁?”
订婚典礼还没开始,席上的菜已经断续上桌,江家虽不是莞城顶流豪门,但也是驻扎在莞城比较有底蕴的酋豪,因着这是江哲第四段婚姻,江家没大办,商业同行也各自闻讯而来,哪怕是小小订婚宴,顷刻间也成了小型商业席。
江家能在新贵频起的莞城立于不败之地,除了几辈人庞大的底蕴,更重要的是江家出了一个不容小觑的儿子,不显山不露水的成了疆航合伙人之一,身价只怕比江哲还要高。
话题的主人姗姗来迟,身形挺阔地穿过席间,一脸冷淡,不像是来参加父亲的订婚宴,倒像是来逛菜市场的。
“要不咱们来打个赌,赌这对新人什么时候分道扬镳。”某位豪门公子哥一边喝酒,一边侃逗,“你们是不知道,这江董事长都已经四婚了,光吃江家和姜家的酒席,嘴皮都要吃麻了,六回!姜家的那位据说也要再婚了!”
“姜家?”
“江董事长第一任太太啊,两人摆擂台结婚,圈内有句话不知道你们听过没。”公子哥越喝越上头,越说越起劲,“流水的民政局,铁打的前夫妻,江董事长第一次领证的民政局早就搬迁了,这都十七年了,这两人隔几年就往民政局跑,他娶,她嫁,没完没了。”
有人噗嗤笑出声,脸都笑抽抽了,“那江大少岂不是吃父母酒席吃麻了,我要是他,看到民政局就泼一盆黑狗血。”
“他妈的,你说什么呢!”一杯酒刺拉拉地罩在二人头上,金色香槟顺着惊愕的脸往下淌,万幸不是红酒,只在昂贵西装上留下湿漉漉痕迹。
“找死啊......。”被泼的几人一转头,见是吴家大小姐,嘴里的脏话堪堪堵在舌尖,但面子还是过不去,正要找回场面,几人猝不及防对上了江砚西轻飘飘扫来的视线,嘈杂一隅瞬间像是被冰封住。
吴书婷气得火冒三丈,像是灌满了火油,她没江砚西不动声色的气场,叉着腰就想锤爆嚼舌根的一群男人。
这群男人的席位跟他们紧临,隔着两人宽的走道,从他们嘲笑江家开始,哪怕是刻意压低声音,还是被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江砚西懒散地靠在椅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点了一根烟,手肘撑在桌面,烟雾后的脸模糊不清,但那双幽深无波的眼睛,凝视人的时候,什么情绪也没有,却让人头皮发麻,差点就跪地求饶。
他吸了一口烟,善解人意地示意那群记不住名字的男人,“继续说,你们聊的挺有意思的。”
白烟散去,露出那张比刀刻般还英挺的脸,眼如利剑。
公子哥们后悔不已,结结巴巴:“我......我们闹着玩......。”
朱小艺气哼哼吼道:“娶你妈了?还是娶你姐了?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比女人还要嘴碎。”
“对不起......对不起......。”几个男人家世没江家硬,避其锋芒,弯腰道歉,夹着尾巴就逃去了别桌。
“行了,别杵在道上了,坐下吃饭。”江砚西语气毫无波动,见吴书婷不肯善罢甘休,这才语气不耐烦喊她。
汪城给她挪板凳,讨好道:“坐下吧,大小姐,想要报仇,私下打听就行了,众目睽睽,眼多耳杂,别惹你姨夫不高兴,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
吴书婷气鼓鼓提裙子坐下,瞥向对面的江砚西,哪有被人嚼舌根的冷怒,竟然还慢条斯理喝酒抽烟,让人完全看不透,他好像懒散地病入膏肓,家里的破事已经完全激不起他一丝波动。
江砚西确实一点也不生气,情绪无悲无喜,百无聊赖等着宴席结束离场,桌上的人都是自小一起长大,心照不宣地绕过敏感话题,谷新平最年长,安抚好这些小辈,就跟江砚西旁敲侧击,让他没事多去公司,别天天当个甩手掌柜。
江砚西特别无语地斜睨谷新平,夹着烟头横在中间,眉梢孽坏地挑起,“饶了我吧,让我跑跑基地还行,去坐办公室,你还是找老蒋吧。”
疆航三个合伙人,除了蒋深在国外出差没赶回来,其他人都来了。
中途有人过来想跟江砚西打招呼,他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只要不招惹他反感,他很少动真格。
“咦,我好像看见了黎尘。”朱小艺端着餐盘从自助区回来,转头指向对面,“你们看,我没看错吧。”
烟灰积了一截,猝然坠落。
江砚西古井无波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丝异样,他望向朱小艺指的方向,呼吸瞬间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