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散去,谁都没把吴兮月带来的东西放在心上,陈父倒是起劲的指使柳氏将礼物规整。
柳氏拗不过他,只得听从。
“吴姑娘,明人不说暗话,请直说你来我家的用意。”
吴兮月的举动太令人匪夷所思,按她的个性可不会如此摆低姿态说话。
吴兮月神态忸怩,似难以开口。
陈五看了她两眼:“你若没事就请回吧,我还有事呢!”
“诶,你去哪里,我随你一起。”吴兮月急急地说。
陈五干脆捡了张板凳坐下:“吴姑娘,我等你开口。”
“我,我是真的想和你做朋友。”话起了开头,后面的就容易多了,“我觉得你很不一样。”
吴兮月脸有羞涩,眼神却多了几分炙热的真诚,“你虽然比我小,但是你武艺高,为人处世又聪慧得体,认识你的人都对你赞赏有佳。我,我很羡慕你,也想变得和你一样。因为,”她的声音渐渐低下来,多了些许伤感,“我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大家都让着我,仅仅是因为我是吴家小姐的身份,我明白,我现在又胖又丑,根本没人喜欢我,也不会有人愿意和我做真正的朋友。”
陈五愕然,默了一会托着下巴问:“就像你说的,你又胖又丑,脾气还不好,武功也没我高,我为什么要和你做朋友?”
“你——”吴兮月下意识就心头火起,浑身都在颤抖,指着陈五道:“我和你掏心掏肺说心里话,你竟然如此羞辱我,我真是高看你了!”
陈五笑弯了眉:“我只是陈述你说的话而已,不对吗?再者,谁说了,你和我掏心掏肺说心里话,我就得配合你,认可你?”
吴兮月捏紧了腰间的鞭子,深吸一口气,冷冷道:“算我瞎眼,还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原来不过是我自取其辱罢了。”
“吴姑娘,”陈五站了起来,笑嘻嘻不正经的样子,“我和旁人还是不一样的,起码我说出了别人心里没说出来的话,不是吗?”
吴兮月的怒值蹭蹭的往上升,眼里似乎裹着两团烈焰。
“吴姑娘你似乎很清楚别人心底对你的看法,但你的态度表明你根本不认可嘛!”陈五离她远了点说话,免得被她随时会甩出的鞭子抽中,“既然不认可别人对你的看法,你又何必给自己也打上同样的标签?”
吴兮月有些懵的看她,似乎没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回去吧,吴姑娘。你带来的东西愿意留下就留下,不愿意就请拿走。”
吴兮月恼恨陈五目中无人,说话刻薄,气呼呼的一甩袖子出了陈家的大门。
“咦?那吴姑娘怎的生气走了?”陈二一脸纳闷地问。
陈四没好气答:“这女子难缠的很,五妹肯定不喜欢和她做朋友。”
“你了解这个吴姑娘?”
陈四哼哼两声。
天知道这个吴兮月在陈五和陈三离家莲峰山第二天就找上门来了。
他当时正和柳氏做豆腐,哪怕陈五不在家,吴兮月也硬缠着说要等陈五,实际上却是跟着他进进出出磨豆子做豆腐晾豆腐。
柳氏脸皮薄,做不出赶人的举动。
陈四先是委婉提醒,但吴兮月却听不懂似的,依旧粘着不走,眼里是新奇的雀跃。
“你老盯着我们做豆腐,是要偷我家做豆腐的技艺么?”要不是知道她是吴家的大小姐,家里有钱的很,任谁都要防备吴兮月的举动,“你快快回家去,别在这里瞎磨时间。”
“我怎么可能是偷你家技艺?”看着陈四汗津津的额头,晶亮的眸子染上一层愠色,吴大小姐很是不屑,“你家卖豆腐能挣几个钱?我还偷师?”
“那你快快走,免得人误会。”
吴兮月没有立即走,却识趣地坐在院子里看磨坊里陈四和柳氏忙碌的背影。
可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没做过什么粗活,也没见识过普通劳动者做事的样子,吴兮月看别人做豆腐新奇的不得了,像个小孩子似的满满探索欲。
母子俩也只能由她去了,谁让她是陈五的朋友呢?
但令陈四万万没想到的是吴兮月次日竟在集市上找到他,看他卖豆腐!
也真是难为她一个大小姐起那么早来凑热闹。
陈四要给酒店和县丞府上送豆腐,吴兮月也跟着。
他摆脸色,她气呼呼的鼓嘴,依旧脚步不停,简直了。
“你怎么回事?”陈四尽量隐忍不发脾气,但脸色应该是难看的,“一个女孩子跟着个大男人算什么事?你就一点不在乎?”
吴兮月先是一愣,继而咯咯的笑起来。
陈四有些懵,撂下一句:“别再跟着,免得人说闲话。”
吴兮月果真没再跟着,陈四刚松一口气,没想到今日人家就上门了,此人生了只狗鼻子,嗅着陈五的味就来了。
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