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这个语气听着怒气值该有一百。
左邻右舍早就在探头探脑,这下都涌了出来扎堆看戏。
“奶奶,何事?”
陈五本不想理会这老太太,但是这么多人看着免得人日后嚼舌根,还是稍微应付几句好了。
“何事?你欺负兴秀,就这么一声不吭走了?”
“欺负?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
陈五有点后悔同这拎不清的老太太搭话,张嘴就胡说八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兴秀亲口说的,说你骂她。”老太太气得很,脸上的树皮褶子般的随着她一开一合地嘴配合着一颤一颤地。
陈五笑了:“我骂她什么了?”
“你骂她傻子!她亲口说的,你怎么这么恶毒!”老太太一副痛心疾首地样子,“她只是说牛老爹家有外男,让你注意点分寸,不要没事往人家里敢凑,好心提醒你还把我家兴秀骂哭,你有没有良心?你还是我陈家的孙女吗?”
围观的邻居听了无不愕然,这堂兄妹两人莫不是因为那俊美的顾公子起争执了吧?
“这青天白日的,去别人家里有问题吗?”陈五委屈地说,“而且她推我又骂我,我才骂回去,我还没推她呢。”
做戏谁不会?唯脸皮厚矣。
“你胡说八道!”陈兴秀显然是在院子里等着陈老太给她报仇,没想到陈五竟然说瞎话,这一下就把她引出来了,“我怎么推你,骂你了?”
“你说顾公一表人才,连你都看不上,更遑论我。让我没事少上去凑!”
泼脏水嘛,礼尚往来也可以。
旁人听了都忍不住窃笑。
陈兴秀也知道要脸面,因生气涨红了脸,有些语无伦次地指着她:“我,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就在牛老爹家。”
“放你的狗屁!我没这样说过。”陈兴秀气得跳脚,当即不顾形象的大骂起来。
陈五神色凄然,对着陈老太声泪俱下:“奶,我也是你的孙女,为何你只信她不信我?”
陈老太下意识就回:“信你个鬼哟!”
周围都是看热闹的邻居,听她这么说大家都面露鄙夷的神色。
“奶,既然你不信我,那还问我做什么?”陈五假模假样的擦了擦眼睛,十分可怜。
陈老太看着周围的人看她的眼神渐渐不善,心中不禁有些发慌。
陈兴秀见陈老太被陈五的话绕住了,鼻孔呼呼的出气,气性越发大了。
廖氏在院子里听了半天知道婆婆和女儿都败下阵来,再也忍不住从院里走出来,气势汹汹地指着陈五道:“我女儿的话我当然信她,难不成还信你?”
旁人都是十分吃惊的样子看着她,这个廖氏根本就是不讲道理嘛。
“这样的话那我们有什么好说的?你女儿胡说八道我就要受着?”陈五揉了揉手,真想一拳头解决这些烦人的鸭子,呱呱地叫个不停,耽误她时间。
“给我家兴秀道歉。”廖氏气呼呼地说。
陈五冷哼:“你是天皇老子吗?我要听你的?”
廖氏哇哇大叫着:“好你个陈五,没大没小,目无尊长,没一点教养,就是有人生没人养的贱蹄子。”
“汪汪乱叫,你属狗的吗?”陈五冷笑,已经失去了耐心,对这样的胡搅蛮缠没有道理可言的泼妇,简直多说几句都是浪费生命。
廖氏气歪了嘴,冲上来竟想动手打人。
陈兴家突然从后面窜出来拉住他娘:“娘,你做什么?一点小事而已,算了。”
廖氏甩开儿子的手,将儿子劈头盖脸一顿乱骂:“你这榆木脑袋没听见这小蹄子骂你娘吗?你这胳膊肘往外拐,到底是不是我儿子了?”
陈兴家被骂个狗血淋头也不愿意撒手,母子两胶着在一起。
陈五自不去理会,放下篮子,掏出怀里的手稿,对站在一旁有些得意的陈兴秀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陈兴秀顶多认识自己的名字,这么一张黑纸白字摆在她眼前也是两眼一抹黑。
陈老太倒是问:“这是什么?”
陈五轻笑:“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心中有佛,所见皆佛。意思是你心中存了佛,看别人都是佛的影子。但那心坏之人会怎样呢?心中污秽见到的都是污秽。”
陈老太干瞪眼,不知道陈五说这话是啥意思。
陈五扬了扬手稿,根本不看陈老太,只对陈兴秀说:“顾公子和我四哥私交甚好,他前段时日得了一首好词要赠与我哥一起欣赏,拜托牛老爹交给我哥,我不过是跑个腿而已。”
陈兴秀根本不相信,他家和牛老爹对门,二哥陈兴业曾经想和顾公子探讨学业被他婉言拒绝,陈四什么时候和他交情这么好了?
“你胡说!”陈兴秀又嫉又恨,尖着嗓音道。
“顾大哥说我哥相貌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