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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那么大的罪,却是一个铜板都没见着,”陈三哀嚎不已。
陈三则是十分艳羡的语气:“五妹果真是老天眷顾的人。”
陈五嘿笑两声:“运气,运气。这个钱我有打算,哥哥们听一下是否可行。”
“你说。”三兄弟齐齐应声。
“这个钱既然是山洞里捡的,就算是赃款,你们可不能往外说,当时面具男把我扔那里说不定就是让我背黑锅的。所以,大家要闭紧了口风,不能让爹娘知道。”
陈二和陈三自是点头答应,倒是陈四十分犹豫:“既然是赃款,我看,还是上交的好。”
陈三第一个跳出来不答应,“你傻啊,四弟!这钱人不知鬼不觉的,你往上交不还是便宜了那帮狗官。”
“就是,”陈二也附言,“而且这个钱突然交出去,别人要是不信五妹说的话,反而害了她。”
陈五也不开口,等着陈四自己想明白。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们,”陈四叹了口气,说不出话来。
“难道四弟要看着五妹深陷囫囵?”陈二的话明显带有威胁,陈四不再吱声,但心里明显不服。
陈五不得不开口:“我知道四哥高风亮节,怀瑾握瑜。你认为做人做官都该秉公无私,但是爹和哥哥被那些坏人抓住可得到了一点补偿?你单方面为官府着想,却不想自家人要承担这其中的损失,难道你要说他们是咎由自取?”
陈四哑口。
“这就当做兄长受苦的一点补偿好了。”
陈五的话简直深得陈二陈三的心,他俩纷纷点头,“对,就是这个理。”
开玩笑,到手里的肉还能白白扔出去?
“四弟啊,你这不知变通的性子该改一改了,”陈二叹息,“他日官场更是讲究圆滑,你这一根直肠子,怕是做了官也难待。”
陈四面上看不出表情变化,但是心里却颇受震动。
陈五讶异的看了眼陈二,没想到他竟有如此见解,看来这位二哥还是颇懂人情世故,他日做生意定然也是一把好手。
“少数服从多数,这钱就是我们家的了。”陈五一锤定音,不想再在这个问题多做停留。
“这个钱我这么打算的,等到大哥回家就把钱给他,当做是他挣来的。”对这个大哥的人品,她还是很有信心的,“这个钱分三十两出来还萧立的债,剩下的就把家里的后院整改一下。”
“整改?”三兄弟一脸惊疑。
“对,把后院的泥瓦房推到重建,扩大豆腐房,还要建熏蒸室,就是熏香干的房子,”陈五解释说,“再就是建杂房,存储室,洗浴室。再买上两头牲畜,一头拉磨的驴,一头牛拉板车,这样我们做豆腐卖豆腐都不会累。”
三兄弟像听天书般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对了,再打一口井,无论多少钱,井必须要打。”
陈二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有些结巴道:“五,五妹啊,这光是打井就差不多五十两哪,这七十两怕是不够。”
陈五很有气势的大手一挥:“怕什么!我们家的豆腐生意越来越好,这点钱不在话下。”
见哥哥们还是谨慎的模样,她只好说:“那就等大哥回来再商量看看。”
三人点头。
“快来吃饭。”这时柳氏用托盘端了四大碗冒尖的白米饭出来,饭堆上都卧着一个油光闪闪的荷包蛋以及卤豆腐和几片猪肉。
“娘,你这是,”陈三惊奇地问。
柳氏难得慈爱的语气:“你们今晚都没好好吃饭,和小五一起吃吧!”
“娘,你真是太好了!”
“谢谢娘!”
兄妹四人端着饭碗俱是狼吞虎咽。
陈五填饱了肚子,困意来袭,哈欠不止。
柳氏忙说:“我给你烧了热水,快去洗洗睡吧!”
陈四把饭碗一扔,“我去给五妹提水。”
大家虽然意外,但都是会心一笑,陈四越来越体贴家人了。
卧房里,陈五褪去衣物,只见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刮伤,膝盖,手肘,手掌处都是条条黑色的血痂。
用毛巾轻轻擦拭都会令她疼得龇牙。
当时身陷险境还不觉得多疼,陈五苦笑,如今一放松痛觉反而愈发明显了。
今日家中给父兄请来郎中看过病,留下伤药,陈五抹了一层又一层,整个身子都是火辣辣的灼痛。
闻到这草药味,她忽然想起萧立给她的那颗糖,便从换下的衣裳里找出来含在嘴里。
她本想着吃完就去漱口,但是很快她被糖的香味迷住了似的,眼皮像上了胶一样打不开,她干脆倒床而睡。
梦里都是花香鸟语,她浅浅笑着,真是好梦催人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