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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亡(1 / 2)

回到府上已是四更时分,沈东翊写完折子已无睡意,那颗泪痣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当初不告而别,能一下放到那么多仆人,沈东翊早就知道她必然不是自己所说与家人失散的街头卖艺人。沈南乔和宋南乔,莫非是同一个人?他心中的疑团越发浓重,当年的情景再次浮现,他试图从中寻找能够佐证他猜想的东西。

她走的时候,一定没想到,这一走会使他家破人亡。

话说第二天一早,沈徽明过来要人,结果发现门外守卫皆在昏睡,心中顿时怒火中烧。他一家踹开沈三家大门,带人直接往里搜。

沈家三口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人押在院内。

沈爹慌忙跪下,低声下气的哀求,“少爷息怒,息怒,不知少爷为何发如此大火,还请明示。”

沈徽明一脚把他踹倒在地,“息怒?说,人跑哪去了?”

“人?什么人?”沈爹还没反应过来,“小人不知啊?”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沈老头,本少爷可真小看了你,老子门口那么些把守都被你放倒了,在本少爷眼皮子底下把人送走,你可真有本事。”沈徽明阴笑道。

沈家三口算是听明白了,南乔跑了,但他们又不知道怎么回事,缩在地上不敢作声。

“少爷,搜出来一包银两和一张字条。”一手下拿这东西递了过来。

沈徽明打开一看,是一锭金子和一些碎银,字条上写着“三哥,感谢你们一家这些时日的照顾,这点银两略酬谢意,我已归家,勿念。”

事情不了了之,三人都松了口气,回去了就好。

沈徽明脸上阴晴不定,命人拿出火折子将字条烧毁,在这沂州城他什么时候吃过这种哑巴亏,到手的鸭子飞了,既然找不到人,那就只好拿他们出气。“送这个不识抬举的去见官,就说偷盗东家钱财,人赃并获。”说完径自往外走。

沈家三人一听都懵了,天底下还能这样信口雌黄凭空捏造吗?沈老爹一把抓住沈徽明的腿,苦苦哀求,“少爷,你不能这样啊,我没偷钱啊。这钱,这钱我们不要了,少爷不能送我们去官府啊。”

沈徽明一脸厌恶,回身踢得他满脸是血,“少爷我说有,那就有,带走!”

手底下人七手八脚的将人绑至官府,沈母一路哭一路喊冤,街坊邻居都出来宽慰她,可是庶民的同情又值几两,连衙门的门槛都够不着。

衙门老爷明镜高悬,威武声中端坐高堂,一听是沈府送来的,二话不说重打三十大板,打入大牢特意关照。世道无常,官府无良,沈母直接哭晕了过去。沈三背起母亲,一步一步的走回家去。父亲入狱,母亲的天塌了,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垮,他是这个家唯一的男人了。

沈三一家一家的敲门,给叔叔伯伯、婶婶娘娘跪下磕头。邻里乡亲知道他们家遭了大难,这家几枚铜板那家一个首饰,沈三一一打下欠条,去当铺将七七八八折换成银两。

都说衙门无钱你莫进来,沈三托人将那点银两送进去,落了个空响。他没有办法,日日跪在衙门面前,许是为官的见他可怜,又或是为恶的失了兴致,半月后沈老爹从牢里放了出来。

经历了一番牢狱之灾,沈爹的头发花白,身子骨已然坏掉,再也干不了活了。沈三终日拼命赚钱,码头上一个成人尚且一次只扛两个麻袋,他永远三个,工头都说这小子干起活来不要命。可多扛一个就多一文钱,他要还乡亲们的钱,还要给父亲抓药,他不能偷懒。

晚上回家,他总会故作轻松,“爹,今天工头说我干活有劲,特地多给了我几文。你那药快吃完了,明早我去荣德堂给你抓点。你要好好养病,家里有我呢你放心吧。”沈三拍了拍自己胸脯,满脸笑意。

“孩子,是爹不中用,苦了你了。”沈爹一说话眼泪就出来了。

“爹,你说什么呢。我是你儿,你是我爹,怎么像个外人似的。”沈三伸手帮他擦了擦眼泪,”爹,你早些歇息,我回屋睡了。”

回到屋里,他才敢脱下自己的襟褂,两肩和后背一片青紫。他找来药酒轻轻地揉了揉,没有吱声。

这样的深夜,父子俩各有心事。

沈三一早就去药店给父亲抓药,他还得赶时间去码头做工。等他回来时,门口传来了他娘的哭声。他拔腿就跑,父亲躺在床上面色发紫,母亲伏在他身上恸哭。

手中的药掉在地上,他扑通一声跪在床前,不敢相信地问,“娘,爹这是怎么了?”

沈母一把将他揽在怀里,“儿啊,你爹不想拖累你,先走了,你不要怪他。”

沈爹早就知道儿子每天都在拿命干活,这个小儿子不爱说话,一个人承担了所有,他这个做爹的心里难受啊。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吃再多药也治不好了,何苦要去拖累他。都说养儿防老,儿子这么孝顺他已经心满意足了,让他过得轻松一点吧。

沈三一时不能接受这个现实,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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