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好像是漫长的几个世纪,前边挥舞拳头的人终于渐渐静止下来,地上倒下一片。那个受了伤的老大,一直在旁边观战,看见这副情景狠狠地骂道:“你小子,给我等好了!我们走!”
一声命下,倒在地上的人跌跌撞撞爬起来,赶紧跟随老大离开。
阿南和云格本来是站着的,看见那群人离开便瞬间瘫倒在地。文力甩开我的手飞奔过去。
“阿南,怎么样?云格,你们快起来!”文力摇晃着阿南和云格,我还以为他们昏迷了,吓得都不敢走近看,再也抑制不住,泪水瞬间喷了出来。
听见我的哭声,阿南奇迹般地跳了起来,跑到我身边问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我惊讶地看着他,喃喃地说:“阿南,你没事,你没事吗?“
“当然没事,只是打得太累了,休息一下!”看见他浑身上下斑斑血迹,却还有心情打趣,顿时破涕而笑。
“不要担心,我一个人打他们都没有问题,何况还有云格呢,你可不要小看他!”我抬头寻找云格,他已经站在身边,还冲我笑了笑,很让人意外。
“还是去医院检查下吧!”文力建议,当然这是必须的,尽管阿南和云格都极力否认自己受伤,我还是硬逼着他们去了医院。
医生看了看他们说并无大碍,都是些皮外伤,但是要留在医院输两瓶消炎的药水,然后由护士领到病房为他们清洗伤口。我一直陪在阿南身边都忘记了时间,直到文力提醒我已经很晚了,再不回去姑姑可能就要报警,我才意识到还有两个亲人在焦急地等待。
“文力,我……我想留在这陪阿南。”我极不好意思地说。
“这样吧,我跟我妈说你买了明天凌晨的票回家,就直接在火车站附近住下了,明天我把你的行李带来。”文力帮我出的这个主意很不错,我非常赞同,然后执意把他送上出租车才放心他一个人离去。
病房里只有阿南和云格两个人,护士包扎好伤口已经离开,两大瓶液体怎么也得挂三四个小时。阿南以为我走了,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而云格半躺在床上竟然拿着一根烟在抽。
我悄悄地走到云格身边,告诉他这里不能吸烟,他又猛吸一口才不情愿地把烟灭掉。看他神色凝重的样子,我想试着说几句安慰的话,可是张张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头,云格把身体顺势向下一滑,转了个身,背对着我,我轻轻一叹,来到阿南床边坐下。
夜里医院冷冷清清,一根针掉下都听得见,一阵困意袭来,我趴在床头很快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有只温暖的手轻轻覆盖住我的手,我猛得惊醒,意识有些恍恍惚惚。
“吓着你了?”阿南轻轻地说,我摇摇头,看着他满是伤口的手一阵心痛。
“你这手还怎么弹吉他啊!”
“我的伤口愈合很快,只是这么难看的样子也被你看到了!”
我轻笑一下,抬头看了看瓶子里快流完的液体。
“本来是我照顾你,反倒要你提醒!快完了,我帮你取针头!”我直了直身体,消除困意。
“我以为你跟文力回去了!”他看着我说。
“我回去了谁来照顾你呢?”听见这话,阿南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我也感到一丝甜蜜,我想我是在乎他的,我的心不知不觉向他敞开。不是一见钟情的喜欢,而是点点滴滴的感动,这感动化作浓浓爱意,因为他让人生感到知足。
我麻利地帮他取掉针头,然后想去帮云格,他已经自己拔掉站了起来。现在大概是凌晨四点左右,我们出了医院打车回到阿南的住处。
他们住的地方,是一间很小的地下室,放了两张床就几乎没有空间了,衣服乱七八糟地堆在旅行包里。
“你们就住这啊?”我疑惑地问,这跟在家乡住的地方相差也太远了。
“地下室是北京的一大特色,你别不可思议,出来闯当然要吃苦了!”云格说完把衣服一扔倒头便继续睡,看着剩下的一张床我和阿南都很为难。
“我送你回去吧!”阿南说。
“明天文力把行李送来我就直接回家了,你再躺一会吧,我在这里坐坐,天亮就走。”
“你刚刚坐了那么久,现在该轮到我坐了,听话,安心睡吧,天一亮就叫你!”
我和阿南互相推让,坚持了很长时间,谁也不肯上床去睡,最后我都快发脾气了,阿南只好迁就我乖乖躺在床上,但是我知道他睡不着,挂针的时候都睡不着,现在更不可能睡着,他心里总是牵挂着我。
“你也躺下来吧,我们可以一直聊天,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阿南的身体朝里边挪了挪,我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在床沿边躺下,身体一伸展就舒服多了,我可是几乎从没熬过夜的,这次又是通宵,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你的打架技术是从小练出来的吧!”我开口问。
“小的时候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