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出来了,我赶忙拉过文力向阿南介绍:“这是我弟弟,文力!”然后又指着阿南他们说:“这就是唱那首歌的阿南,那位是云格。”
文力非常自来熟地跟阿南攀谈,还说他的很多朋友都是做音乐的,有机会带阿南去认识认识,我一听就明白了,原来这小子要带我来找阿南是另有目的,小孩子怎么这么鬼呢!
演唱时间快到,阿南进酒吧准备,文力一下就成为阿南的小跟班。云格手里拿了一根烟,准备抽完再进去。记忆中好像没跟他说过几句话,他总是显出一副领导人的样子,根本比我们大不了几岁。
“你也是第一次来北京吗?”我走到他面前问。
“不是,第二次。”他淡淡地回答。
“那第一次来是做什么?”
“跟现在一样,跑场。”
我疑惑地望着他。
“就是一家唱完了再去另一家。”他解释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又问:“你很喜欢唱歌?你想出名?”
他奇怪地笑了笑,猛吸完最后一口烟,熟练地把烟蒂抛向远方,迅速走进酒吧,其实不回答我也明白。
我随云格走进后台,文力看见我把我拉到一旁高兴地说:“今天刚好有几个人来酒吧试音,阿南让我们也试试!我还没正式登台演出过呢!”
“我们?我还是算了吧!我连KTV都很少去,更别说站在舞台上面对那么多人唱歌。”我连忙摇头否决。
“你声音那么好听,不唱歌可惜了。就算是过一下瘾也好,你不想站在上边唱歌吗?”阿南指了指舞台,那真的是太具有诱惑力了。
我在一边犹豫,阿南和云格已经去了前台演唱,两个试音的人走了之后文力抱着一把吉他走到麦克风前,他唱的是陈楚生的《有没有人告诉你》,流行不久的歌,唱的很有味道,把那种流浪和无助都唱了出来,看来文力真是唱歌的好料。唱完后我们都不住拍掌,他不好意思地跑下台。轮到我了,我始终不敢迈步向前。
“算了吧,我不会唱歌。”我心虚得不行,心猛烈跳动着。
“没事,唱你最喜欢最拿手的,试试看,很有趣的!”文力鼓励我。
“那我唱王菲的吧,唱那个《笑忘书》。”我也的确是很想尝试一下,便鼓足了勇气站在麦克风前。音乐响起,刚开始心突突地跳,怕自己发不出声音,等开口唱的时候才慢慢平静下来,这首歌不知道唱过多少遍,不用想歌词都能自己蹦出来,唱着唱着干脆闭上眼睛,完全投入进去了。
然后听到周围一片掌声,我睁开眼睛,瞬间感到脸上一阵发烫,跑下台去。
“不错,不错,今晚就上台唱这首歌吧!”老板竟然开口称赞,,大家也都跟着起哄,说好啊,好啊。我的脸又一阵发烫。
我和文力被安排在十点之后,我们站在角落里听别人唱歌。
阿南已经演唱完毕,站在我身边不停鼓励着。
这时不知道谁在台上突然宣布:“现在将有一位非常美丽的姑娘上台演唱一首空灵忧伤的歌,王菲的《笑忘书》,我们欢迎嘉宝。”
然后台下有人喊着:“嘉宝,嘉宝……”
我顿时面红心跳,一把拽住文力紧张地说:“不是说好你先唱的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没关系,就像你刚才那样唱,快去吧!”文力把我推到舞台边,我真是骑虎难下,硬着头皮上去了。
幸好刚一上去音乐就响起来,我接过麦克风,强装镇定。
也不知道一首歌是怎样唱完的,反正是终于唱到最后一个字,我说了声谢谢匆匆跑下台,似乎听见后边一片掌声。
我直接跑出酒吧,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真是从未有过的紧张,还好没有出丑。阿南随即也跟出来,看见我的样子竟然笑了起来。
“你在嘲笑我吗?”我生气地问。
“怎么会!我想起我第一次登台的时候,不但跑掉还唱错了两句歌词,台下的人都指我说:看,那个傻小子!”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闪出一点泪光,阿南真是看到我心里去了。
“你真是一个傻小子!”我幽幽地说,阿南羞涩地笑了。
我们沉默了一阵,不时抬头看看天空。“打算在哪里过年?”我问。
“应该在北京吧!反正在哪里都一样,都是一个人。云格也不回家。”
“这么热闹的时候会想家人的吧?”
“会想我的母亲。”
我跟阿南靠在墙壁上,虽然天气很冷,此时我们却一点也没有察觉。
“虽然母亲不幸去世令你很难过,但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爸爸,何况你爸爸已经醒悟,现在他的生命里只剩下你了。你对他恨越深越说明你有多在乎他,不要觉得你原谅他就是对母亲的不忠,你的母亲是用自己的生命为你换来这份亲情,如果你反而为此脱离了家庭,想想天堂上的母亲会有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