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意飞快脱掉了秋水的防护服,定睛一看里面场景,脸色唰得变得难看到了极点。
刚刚死气灌入,已经开始侵蚀他的腿了。
秋水已经被疼醒了,虽然醒着,但他双目无神,瞳孔涣散着,只是面目苍白,扭曲到了极点,被划开的脸上血肉绽开。
秦秋意沉着脸,死气裹成一团,聚在他的腿上。
若是将他的腿砍下来,是否可以抑制。
他不清楚,也不敢轻易去做。
他没法具体测试秋水病变值,但他有些经验,这样仔细观察后,再比对自己身体状况和最近营帐距离。
显然不够。
若他将秋水送去最近营帐,秋水若在半路病变值超过50,即使回去了也是死路一条。
秦秋意状态不好,刚刚强行突破已经耗光了自己所有的灵气,再加上身体经脉寸寸断裂的剧痛,他绝对不能做到短时间内赶回去。
怎么办?
他脊背处冒出冷汗,不知是因为无力还是痛苦,他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该怎么办。
经脉寸断的痛苦让他脑子都不清晰了,连带着模糊的视线,只觉得又热又涨,昏昏沉沉,尤其渴望闭上眼睛一睡不起。
突然,他咬牙站起来,拖着秋水往另一个方向走。
妈的,大不了不回营帐了。
他不可能把秋水送回去斩首。
绝不可能。
哪里能救他呢?
他只能想到梁盐。
也许梁盐也没有办法,但总得去试试,大不了实在不行他亲自送秋水离开。
他如此想着,体内灵力暴泻,将他身体血肉挤压得接近扭曲。
还好,他早就对痛苦麻木了,他根本不在乎!
他咬咬牙,便背起秋水往前飞。
他已经不能御剑了,只能依靠□□飞行。
时间如此漫长,他从来都不知道这段路这么遥远。
最后,他几乎绝望起来。
秋水状况越来越差,他被死气侵蚀,万分焦躁地抓挠他的背,好在对方受伤太重,仅仅用手刺破皮肤都做不到。
秦秋意落下一大滴泪水,深吸了口气,将秋水又抓牢了,继续往前飞。
他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他的腿接近断裂。
秋水状况越来越差,趴在他的背上开始说起了胡话。
喃喃的低语,带着哭腔,一声一声地喊:“师父……师父……师父……”
秦秋意将舌头猛地咬破,他含着一口的血,又将秋水背紧,“秋师兄,我带你回去找守光师叔,你别睡,我带你回去。”
“守光师叔在等你啊,撑住,他在等你回去。”
秋水已经低低地抽泣起来,他已经没了神志,瞳孔都涣散了,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依旧像个孩子一样一声一声地喊:“师父……师父……师父……”
秦秋意满口血沫,他说不出话了,便又咬牙提快了速度。
最后,他的胳膊已经背不起秋水了。
秦秋意脸色难看铁青,他便将秋水双臂环起来,套在他脖颈处,又找了根绳子将他的手绑成一个环,将秋水堪堪托住。
做完这一切后,他继续飞行。
不知道飞了多久,天黑了,然后又亮了。
秦秋意已经感受不到痛或者累了,只有麻木,好像自己大脑正在没有感情地操纵一个不知疲惫不知苦痛的机器一样。
他的眼泪已经淌干了。
他已经哭不出来了。
秋水早就昏死过去,他不再发出模糊不清的胡话,这让秦秋意浑身发凉,冷到了极点,整个人都困在绝望之中。
他牙齿根都冷得直颤。
最后,他看到了熟悉的屋子,一片荒芜之中。
这样的屋子缓缓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他瞳孔微微放大,便再也支撑不住,往前栽倒过去。
他彻底陷入了黑暗。
梁盐是在中午接到白羽通讯的,她不耐烦地说:不是说了不要打扰我吗?”
白羽:“是个熟人,看起来快要死了,背了个人过来,你来瞧瞧?”
梁盐一想就知道是秦秋意那厮,一脸无语,“他怎么又要死不活了,你能救吗?不能的话干脆给他准备副棺材吧。”
白羽扫了眼地上躺着的人,“那我直接处理了。”
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发出了一声烦躁的“啧”,“算了,我来看看,要是秦秋意死了我姐该找我麻烦了。”
白羽:“好,那你尽早出来,有个人状态不太对。”
通讯器那边切断了,过了很久,梁盐才伸了个懒腰,慢吞吞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大致一看,只看到两个血人躺在地上,一个是秦秋意,看起来要死不活的,另一个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