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蛇没有攻击人的欲望,而是扭转身体,伸直脑袋,往屋内爬去。
他眼皮狠狠一跳,又见椅子上的女人仰躺在椅子上,一脸惨相地□□,便蹲下身,拿出一根银针。
银针刺入女人指尖,鲜红非常的血缓缓沁出来,像粒小小的红豆一般。
仔细查看一番后,他脸色越发难看。
快步走进屋子,拿出一粒黑色丸子,喂女人服下。
药吃下去一会,女人脸色就开始了好转,皮肤渐渐地有了血色。
他呼出一口气,等到女人付钱离开后,他就将门锁了,戴上顶帷帽,出门去了。
拐过几个街道,终于来到一座华丽无比,美轮美奂的府邸之前。
门口仆从面不改色,只颔首示意。
梁晓直接推开大门,一路左转右拐,终于走到一座凉亭处。
玉兰披了身黑色大氅,抱着胳膊仰靠在椅背上,对面坐着跷二郎腿的梁信。
玉兰眼睛微阖,偶尔听到对方一两句话就点点头以示赞同。
梁信斜瞥一眼,“阿晓来了。”
玉兰“嗯”了一声,将酒杯“砰”地放在石桌上,对梁晓招招手,“过来。”
梁晓走过去,将帏幔拿下,放在旁边的桌上,“我师姐回来了。”
玉兰神色平静,“我知道了。”
梁晓声音酸涩:“她又走了。”
玉兰笑了笑,无比从容地站起来,“这有什么?她本来就是一个自以为是,无比自私的人,又不是第一次走了。”
梁晓握紧拳头,对面的人接着冷冷道:“她走了也好,我就是你唯一的姐姐了,你不高兴吗?”
梁晓沉声说:“你不能这样说她。”
玉兰带着嘲讽的笑意拉长气息“哦”了一声。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梁信在旁边用手撑着脑袋,懒洋洋道:“看看你,怎么说话的,吓着人家了。”
玉兰坐了回去,瞥了梁信一眼,“少说风凉话。”
说完,又伸手欲将酒杯拿起,梁晓先一步抢过酒杯,往旁边猛地扔去。
“啪!”
酒杯落在地上,被砸了个粉碎。
玉兰手一顿,“许久不见,你脾气暴躁了不少。”
梁晓呼吸急促了许多,吐出一大口气,“你知道我来找你做什么的,你别装傻。”
玉兰笑了,“我还真不知道。”
梁晓死死盯着她:“好,我就直接说吧,我要知道你们当年到底做了什么,我师姐为什么灵根完全被废?为什么她当年一走了之?”
玉兰脸上笑意慢慢敛去,“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梁晓:“当初我还小,我不想让你不高兴,现在我长大了,师姐也不再如往日一般强大,我自然要知道这些好好保护她。”
玉兰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招了招手,一名仆从恭敬地上来。
“去,给我抓条蛇过来。”
仆从脸上出现难色,“主人,我们这边哪里找得到蛇。”
玉兰勾起唇角:“会有的,随便翻翻,一定会有。”
梁晓心里一沉,也在石桌边上坐下来。
天气很好,没出太阳,不算热,也不算冷。
天空白云柔软轻盈,一团一团,纯洁无暇,配上湛蓝的天空,也算是一道美色。
梁晓无心欣赏,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显得焦躁不安。
果然,不到一会,仆从就提着竹篮上来,里面果真躺了好几条蛇,大小不一,均是剧烈挣扎翻滚,被夹着束缚住。
梁信在旁边说道:“怪哉,果真有蛇,莫非你是神算不成?”
玉兰没理她,将竹篮子往梁晓方向一推,“看出了没?”
梁晓视线紧紧粘在翻滚挣扎格外扭曲的蛇身上,直到发现蛇头生出的两只犄角。
小小的,犄角,乍一看完全不会被发现的程度。
他脸色一变,倒吸一口凉气,一手将一条蛇拽住拿起来仔仔细细地看。
“怎么回事?”
梁信脸上的笑容也缓缓凝固,将视线移开。
玉兰:“这些东西,发生了病变。”
不知道多少年前,地壳底下有一片世界,名为妖魔界。
里面生长着世界不可容纳的丑陋污垢之物,罪恶在其中狂欢,血腥杀戮是妖魔的养料。
大地是两界的分隔线,直到有一年,地底下有个魔头统一了妖魔界,妄图突破地面,来到人间,经过不懈的努力,它终于在四方之处分别破出大洞。
那一年,妖魔肆虐。
世界秩序失衡,正义被完全压倒。
于是,神明临世,将魔头斩杀,修补了地面的大洞。
本来这一切本该如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