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腿麻而已”莫妮卡说,她伸出手,“扶我起来,换个地方说话”
哈利用左手环过她的后背,扶她起来,顺势躲进隐形衣里。
俩人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后,来到一间空教室,哈利拿掉隐形衣就用左手给莫妮卡擦眼泪,小声说:“别哭了”
莫妮卡让他抬起右手,哈利犹豫一会儿后还是顺从地伸出来,就见她眼泪流得更快了。
“你不是答应我不再公然反抗她吗?”莫妮卡哭泣着说,“你骗人”
“是的,我在说谎”哈利说。
莫妮卡抽泣的声音停住了,哈利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嫩黄色的手帕盖在右手手背,疲惫地靠在墙上说:“对不起”
“把手给我”哈利听到她说。
然后看到她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瓶,拔开木塞子倒出几滴溶液,一阵白烟飘起,哈利不再感觉到疼痛,伤口好全了。
不等哈利说什么,手里就被塞了一个瓶子。
“送我回去”莫妮卡现在不哭了,语气也不再藏着气愤,很平静地说。
但莫妮卡越是这样,哈利越害怕,她动作很快地披上隐形衣。
不能让她就这么走,这是哈利现下唯一的想法,所以他撤掉隐形衣,抱住她,说:“不...”
“别这么看我”她说。
哈利没明白他怎么看她,但不妨碍他察觉到莫妮卡态度有点松动,所以他保持不动。
“你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坚持...我不应该总是要求你”
明明莫妮卡没有动,没有用魔杖,哈利怎么会觉得他好像被施了魔法一样,他的腿动不了了,眼睛死死黏在莫妮卡张合的嘴上,胸口刺入一把一把钝刀子。
“哈利即使我再将心比心,我也不可能完全能明白你的感觉,我知道很多时候你只是不想让真相被扭曲...不希望人们活在谎言里”
不,不能再让她说下去了,于是他用祈求的语气说:“你别这样”,用手捂住她的嘴,听不见就不那么难受了。
“我想回去”她说。
但是我不想,哈利心里呐喊,她是不是想说冷静一下,然后就是分手,不,不,不...
“我明天早上在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等你”哈利全身冰冷,用尽力气说。
但是莫妮卡摇头,坚决地摇头,她为什么要这么冷漠...
“没关系的,我就在门口等你”哈利自救般地说。
“不,不要”她说,“让我好好想想...”
“你要想什么?”哈利眼角泛红轻声问,手有点微微颤抖,但是为了不让她发现,只能放下,偷偷放在身后。
“我需要冷静,需要思考”
“好”哈利低头看向地面,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补了一句,“先送你回去”
前几天还热得要出汗,今天就冷到手指僵硬,嘴巴也被冻住了,说不了话,哈利机械地迈开脚,走在莫妮卡身边。
说些什么吧,比如乌姆里奇那个母夜叉也特别爱吃甜...比如他明天可以早点去图书馆抢个位置...比如她今天的耳饰特别衬她...比如...
哈利站在赫奇帕奇的桶底看到她一言不发地爬进去,没有晚安吻,没有甜言蜜语,没有能让他开心一整天的微笑。
不知道怎么回的公共休息室,怎么上的楼梯,怎么脱的衣服,怎么躺进今天格外冰冷的床铺。
盯着顶上的床幔,哈利想,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他为什么要顶撞乌姆里奇...他想起来了,因为乌姆里奇的胡言乱语,都是因为她!
哈利的眼睛闪烁着两团怒火,若是可以,床幔都要被点着了。
他睁大眼睛,心里备受煎熬,他决定明天就去找莫妮卡说清楚,她想要什么都行,即使乌姆里奇诋毁他、诋毁邓布利多、诋毁卢平、诋毁塞德里克,他都不会反抗的,他可以做到。
你真的可以做到吗?心里有个声音问,哈利想,当然,我会做的很好。
你不会的...你不会的...你不会的...
那个声音就像催眠一样,环绕在哈利的耳边,然后他又一次看到那些一条条漫长而昏暗的走廊,每一条走廊的尽头不是死胡同就是紧锁的房门。
他想跑出去,他大喊,在他折腾得筋疲力尽的时候,又回到了那片坟墓,塞德里克在他面前倒下,场面再次转换,莫妮卡把他送的项链扯掉,狠狠砸在他脸上,头也不回地往后跑去。
“不!”哈利猛地惊醒,大口呼吸,吞咽口水。
他从床上坐起来,胡乱地拉起衣袖擦擦脸上的汗,才发现衣服都湿透了。
“你怎么了?”罗恩迷迷糊糊地问。
“没什么”哈利听见自己说。
下一秒寝室里又响起罗恩的呼噜声,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