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一片灯火热闹景象。
吴邪坐在室内沙发上闭目养神,一身棕色夹克修身随性,任由黑暗与静寂吞噬着自己。
过去太多年,他已经习惯了独处,长时间集中精力做一件事会使人疲惫,也容易感到煎熬。
没关系,这并非无法接受。
吴邪捏了捏不自觉蹙起的眉心,手摸了摸兜里的烟盒,片刻缓缓收回。
门外忽然传来开锁声,紧接着,灯亮了。
吴邪睁开眼睛,淡定看着惊叫的女人和不明所以的小孩。
介绍罢名字,他给自己点上一支烟,“我的手下办事不力,希望你们见谅。我看,我们之前的交易应该还没有完成。”
吴邪目光落在小孩身上,淡淡说要看小孩的后背。
梁湾试图反抗,但无济于事,黎簇更加动弹不得,被人按着研究,跟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一样,深以为自己可怜巴巴的。
不仅如此,这个家伙把他伤口挑开,摸了半天又叫梁湾缝上,一会一副做派,看上去像是脑子有病。
未及咒骂,吴邪把梁湾关回房里,对他道:“长话短说,我要和你做一笔交易。我要你跟我去一趟沙漠,十二天左右,报酬你自己开,我的人会为你准备装备。”
黎簇身上正疼着,没听清楚,愣愣问:“什么装备?”
吴邪看他一眼,“去沙漠的装备。特殊装备我们会为你准备,你带几条换洗的内裤吧。”
黎簇长这么大就没出过几次远门,鬼才相信一个怪人带他进沙漠的说法,何况这钱挣得比他老爹还容易。
吴邪看着黎簇脸上阴晴不定的转变,就笑了:“你比我想得多疑多了,这是个好事情,我像你这个年纪,还天真得像一张纸一样。”
提及过去,吴邪短暂地沉默。
“要我答应你的条件可以,但是你必须先答应一件事,你只有答应了这件事,才能让我相信你的诚意。”
吴邪回神笑了笑,示意他继续说。
黎簇一字一句道:“我要知道你们做这件事情的目的,我才会跟着你们去。”
吴邪狠狠抽了一口烟,然后把烟掐了,用半个小时讲了一个关于古潼京的故事,故事的主角是他一个作家好友,名叫蓝庭。
他给黎簇看了张照片,作欲言又止的样子,再抛出黄严这个让黎簇只能答应的诱饵。
“我已经把我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三天后,我会去医院接你。”
黎簇叹了口气,心说自己上辈子大概是造了什么孽,被人拍板砖不止,现在还要被人威胁进什么沙漠,就连他父母也成了他们的砝码,自己非去这趟不可。
自梁湾家离开以后,吴邪坐在飞驰的车上神情倦怠,沉思不语。
等红绿灯的途中,驾驶座的王盟接起一个电话,说了几句挂断,透过后视镜对自家老板道:“老板,考察队那边还另外请了一个人同路,那人直接到内蒙和我们汇合。”
无需吴邪发问,王盟接道:“他们没提名字,说是零几年那会儿在外活动比较频繁,然后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最近才又出来,前几天还在国外。”
多个人少个人没区别,吴邪低嗯了声,阖起眸子:“后天下午让人把信封交给梁湾。”
“好。”王盟点头应下。
拿到信封时,黎簇当场表演了个面无表情,那个神经病‘好心’地给他捏造了个随队摄影师身份,别人看见他这张脸,会相信他二十多岁?
里面东西挺齐全,黎簇觉得离谱的同时,内心念头升起,这事情真他妈的有意思。
梁湾带着他逃出医院,去她家凑合了一晚沙发,按照信封里约定的时间,到了首都机场。
黎簇只见到了吴邪和王盟,而那天晚上的其他壮汉一个都没看到。
他听见吴邪向边上几个人解释他是摄影师,立刻就反驳道:“我不是摄影师。”
如果整支队伍都是吴邪的人,根本没必要伪装他的年龄。
那几人笑成一片,没多说什么。
吴邪不动声色对他道:“你最好现在告诉我你不怕死,否则最好给我老实一点,我的脾气没前几年那么好了。”
看着黎簇忽然有了底气的样子,吴邪又问:“你爸爸是不是很久没回家了?你不担心他吗?”
黎簇愣了一下,忍不住要跳起来:“你!难道你……!?”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爸爸只是出差了。如果你要继续搞破坏,我一定会弄死你泄愤,自己最多苦逼一点。你安安静静地呆着,相安无事,就当是一次旅游。”
“旅游?”黎簇脑回路一时跟不上,这都哪跟哪出?
“对,旅游。”吴邪把脚边的箱子踢到黎簇面前,“可以这么认为,以前我三叔也是这么忽悠我的。”
下了飞机,队伍就换乘汽车,沿着巴林吉林最边缘一路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