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吹风机掉在地上,暗黑古堡碎成齑粉,十二点钟声响起,一切华丽不复存在。
姜舒意回神,看着自己鬼上身般的操作,震惊之余心情比灰姑娘还狼狈。
脸部皮肤被架在火上烤,红得要滴血。
韩时放开她的腰,替她缓解尴尬:“头发吹干了吗?”
“干、干了。”在自己的想象中掌控局面的女人回到现实,舌头僵硬地捋不直。
韩时从来都是掌控者,能轻松应对各种突发状况,在众多重要场合中游刃有余,这种场面虽也令他动情,但不会强行侵占对方。
他站起来,手背在姜舒意脸上贴了一下,说:“今晚想穿什么睡衣?”
“……”姜舒意捂脸道,“不会忘了,我自己去拿。”说完立刻快步走出去。
韩时无声笑着,弯腰将吹风捡起来,放在置物架上。
从衣帽间出来,姜舒意看韩时已经躺床上了,悠闲自在地翻阅书籍。
她在心中暗自唾弃,怎么敢对艺术品动手动脚,失心疯了吧!
洗完澡,姜舒意贴着床沿躺下。
韩时放下书,问道:“你不怕翻身掉下去?”
“我不翻身。”她的头埋在被子里,声音瓮瓮的听不太清。
“睡过来点。”韩时拍拍空出很大空间的地方。
姜舒意稍微往里挪了挪,说:“怕压着你的伤。”
韩时:“不疼。”好似邀请她来压。
姜舒意觉得再扭捏下去反而显得超在意,便躺平,露头道:“你什么时候工作?”
韩时说:“法国公司交接结束,我爸想休假的时候。”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姜舒意理解了一会儿,眨眼问道:“你不回法国了?”
“我是中国人。”韩时指正她不当用词,“去法国,或者说到法国,不是回。”
姜舒意更正道:“你不去法国了?”
“以后留在国内工作。”
这个消息放在国内商界也是相当炸裂的,代表中州控股集团或将变更实领导人,由不满二十八岁的韩时独立执掌庞大的商业资本帝国。
这也意味着形婚进入正式同居模式,每天晚上都要和他同床共枕……
姜舒意脑中一片空白。
韩时是女人的春.药,什么都不做就能令女人头脑风暴,自我高.潮。
姜舒意对男人没什么兴趣,也不得不承认他的魅力超乎想象。以后天天夜夜面对他,怎能心如止水,任尔东西南北风。
她从未想过飞天揽月,月亮下沉诱她入怀。
可豪门水深,不会游泳只有溺弊一个结局。
并非悲观,现实与童话隔着天堑。
混乱,头疼,姜舒意抬手挡住眼睛,嘟囔:“我真怕不小心碰到的你伤口,客房收……”
“睡吧。”韩时打断她的话,关闭所有光源。
月隐日现,又是新的一天。
过去的一夜,姜舒意用意念紧紧裹住自己的身体,一晚上未动分毫。
就这样还做了个梦,梦到昆山中学的梧桐树冠盖如伞,女生在绿荫下放松地看书,间歇把目光投向操场上打球的男生,脸上洋溢着笑容,双手做喇叭状拢在唇边,喊的什么听不见,只见一个鹤立鸡群的男生回头,撩起球衣擦脸上的汗水。
尚在发育的身体用现在的审美眼光看有些偏瘦,但运动出的汗顺着腹部沟壑雏形线条流淌,阳光为他全身镀上一层光晕,看不清脸,仅凭清泠气质,所有运动的学生都成了他的背景板。
这个梦起床没一会儿就忘了,因为高高在上的韩夫人来了。
八点半不到,路瑶出现在小白楼前,打扮精致,好似要去参加上流宴会。
黑色手拿包衬得她手指如同二十几岁女生那般细白,美甲颜色是很烈的红。面容和身材保养得很好,丝毫不显岁月痕迹,用时下的话说像吃了防腐剂。
她站在铁艺门外,女王巡视般的气场很远就能感受到。
姜舒意看见她的那一刻,觉得该给她铺条地毯,再请些人来夹道欢迎。
她来见儿子和私下见儿媳状态很不一样,便能明白韩时那高不可攀的冷感气质来源何处。
姜舒意和韩时一起迎接她。
她挑剔的目光在两人穿的家居服上扫了扫,问韩时:“才起床?”
韩时没什么表情,回答:“起了一阵。”
“在家很放松。”言外之意,不修边幅。
见韩时隐隐不悦,姜舒意好意微笑:“婆婆吃没吃早餐?”
“你会做?”
路瑶一句话顶得姜舒意脸上差点挂不住笑。
“我会做简单餐点。”她给韩时面子,依然保持尊重。
“婆婆先进屋。”姜舒意展开手臂,请路瑶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