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一个办公室,生活却大相径庭,她单身又还年轻,没有家庭依靠也没有人要依靠她。虽然不是财务自由的程度,但她能满足一些小自由,草莓车厘子再贵,可是想吃的时候也舍得买上半斤,过个嘴瘾。
超市旁美甲店在搞活动,原价139元,现价99。她迟疑了几秒,进去做了个美甲。
淡淡的薄荷绿,像夏天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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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山高皇帝远,但张晓兰的信息轰炸还是让程璐心情烦躁。
信息轰炸一阵,电话也响了几遍后,程璐把张晓兰加进了黑名单。
心情已经被影响了。
她不想在上班的时候再影响到工作。
张晓兰心情不好就会酗酒,然后找她撒气,从来也不管她忙不忙,甚至开会的时候也会像催命一样,一遍又一遍。
最近几次找她,来去都是那几句。
让她国庆放假一定要回去,或者能不能请假早点回去。
过年的时候她跟表弟聊天,说公司在申城有分公司,被张晓兰知道了,于是张晓兰时常念叨,让她申请调到申城去,离家近。
程璐表达了公司有制度不是想去哪就去哪,张晓兰就开骂: “死丫头,膀子硬了,就不听你娘的话。跟你那个姐一样白眼狼。一个两个都不省心。”
倪娜偶尔会说:你都这么大了,难道你爸妈还能锁住你不成?
她也只能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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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璐心情坏到极点,次日午餐的食材备好,也不想弄了。
她将切好的胡萝卜片用保鲜袋装了,放进冰箱,把半碗蛋液倒了,把砧板和碗泡在水池,冲凉,早早睡了。
却没怎么睡好,早上闹钟还没响她就醒了。刷了会国家大事、社会新闻和无聊的段子,没一会又困了。睡个回笼觉,再醒来时几近八点。
她赶紧洗漱刷牙,顺手拉开冰箱,将那袋胡萝卜片塞进饭盒袋,又拿了颗橙子塞进饭盒袋。
戴上隐形眼镜,化好妆,对着镜子愣了几秒,又将隐形眼镜摘了,戴了黑框眼镜,套了件无袖连衣裙加件浅杏色小开衫,匆匆出门。
刚上地铁,部门群里已经聊起来。
若亚年中会议定在申城,卢总要去申城述职。这周销助要尽快将销售数据整理好,帮卢总做半年总结和工作计划。
程璐猜想这周末得要加班。
想起答应过倪娜去海边,还得抽空给她解释解释。
看着车厢窗户上倒映的自己,她想起那年曾跟林昕彦去唱歌。
那是个周末,她穿着条吊带连衣裙,也是配了件这样的小开衫。满心期待地到了KTV门口才知道他还约了其他人。
虽然失落,但她觉得认识些他的朋友也不错。
刚点好歌,他朋友说薛琳琳要来。
她想起张晓兰的好朋友,薛阿姨的女儿也叫薛琳琳。
虽然她跟薛阿姨的女儿没见过,但张晓兰总是念叨说薛阿姨女儿是一中的。在这一点上她又给张晓兰丢脸了。
确认了他们说的就是她知道的那个薛琳琳,她慌不择路地去了洗手间,将身上那件开衫脱掉塞进了垃圾桶。
因为张晓兰说过那件开衫是薛阿姨女儿不穿了的。
穿着清凉的小吊带,她在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徘徊,不敢回包厢。
是林昕彦去找她,把衬衫脱了给她穿,她才躲过了那场尴尬。
程璐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笑。
他其实那时候就挺绅士,很会照顾人。
也是因为那样的照顾,让年少时的她会错了意。
所幸,她现在不需要他那样的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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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璐几天都没再碰见林昕彦。
上下班和去洗手间,她都会朝对门公司看一眼。
偶尔听到些同事零碎的议论。
说对面的公司是拿了政府补贴、海归、独角兽、上市什么的……
她刻意不去听得更详细些。
不想浪费时间关注无关的人。
她看出他一身穿着不菲,车也不错,腕上的表也是奢侈品。他能有现在的事业,并不足为奇。
老家县城一中是所省重点。
他曾是一中的学霸。
她曾以为全县的高考状元一定是他。
可后来在一中的喜报上,根本没有他的名字。
那晚尴尬过后,她再也没见过他。
很久后试探着问倪娜,才知道他早就出国了。
可笑的是,他家里早给他铺好了路,她还白费心思惦念着。
那个找不到的幸运符,是她曾经送他的,却在高考前晚他又还给了她。
她不明所以。
他说:“我用不着,给你用。考完了再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