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结束那天回家已经很晚了,天黑的彻彻底底,只有月亮还散发着微弱的光。放学回家的路上,顾思哲和谈苒苒凭借着破旧的路灯,没有拿出手电筒,有说有笑地走着。路过一个小巷子时,一阵阵狗吠声越来越近,二人望巷子里望去,那巷子里黑漆漆的,没有一盏灯,谈苒苒被吓得腿都软了,动都动不了,顾思哲一把把她拉入怀中,谈苒苒惊恐之中抬起了头。
少年的眉头紧蹙,鼻尖上挂着密密的细汗,那微弱的月光洒在他齐眉的寥寥几撮头发上,他的头发很长,几乎都分在两边,额头上前有着分不过去的几撮,却没有紧贴他雪白的额头,显得十分爽朗。
狗吠声越来越近,顾思哲将谈苒苒拉到自己身后,缓缓将包里的手电筒拿出来,向巷子里照去。
巷子里站了五六个混混,都侧对着他们,仔细看看才发现他们面前有一个和他们一样穿着校服的女生,她被堵上了嘴,抵在旁边的墙上,双手双脚均被捆着,她的校服上面几颗纽扣已经被解开了,露出她雪白的胸膛,为首的那个正继续解着扣子。顾思哲的手电的光让那个姑娘和混混都转过了头,那只狗也更大声的朝顾思哲他们吠。
“哟,这哪来的牛犊子?敢扫了黄哥的兴?背后还藏个小美人?是打算孝敬我们吗?”一个瘦瘦高高的人趾高气昂地说
“初生牛犊不怕虎,老子都活了13年了,自然更不惧!”顾思哲淡定地说道,又回头向谈苒苒轻声嘱托:“快跑,别回头,到家之后马上用你家里的电话报警。快!”便将手电筒交给了她。谈苒苒点了点头便迈着发软的腿跑了。
“想跑?哪那么容易?”刚刚那个瘦猴冲出了那个巷子,意图去追谈苒苒,却被一只手拦住了去路:“大哥,追人家小姑娘算什么本事?要打也跟我打啊?反正老子好久没混过了,回味回味。”
“找死是吧?”二人便大打出手,其他人看局势不好就纷纷上来帮忙,只留了一个守着那个女孩。虽然顾思哲才初一,却已经有了174的身高,所以和他们打架,仍然没有让他们占到很多便宜。顾思哲没有受太多的伤,倒是因为体力不支,被逮了。一群人架住他,将他拖进刚刚那个小巷子,捆了他的手脚,将他抵在墙角拳打脚踢。旁边那个女孩害怕极了,直接瘫坐在地,不停的发抖。
顾思哲却没吭一声,忽然吼:“这打老子早受过了,没什么特别的。奉劝各位,赶紧逃,一会儿警察就该来了,别为了打我把自己搭进去。”
“你TM以为你谁?半大点的孩子这么爱吹牛。”仍然没有停止拳脚。
不一会,警笛响了,越来越近,为首的“老黄”制止了他的弟兄,自己忽然猛猛的朝顾思哲的肚子踢了一脚:“他娘的,警察还真TM来了。”顾思哲因为剧痛蜷缩起来,警察已经在巷子外面了,然后这一伙人被一网打尽。
谈苒苒也来了,她在家时也打了120,这才将顾思哲送去了医院。救护车上,顾思哲已经神志不清了,“阿莞,阿莞你快走。”顾思哲的嘴里一遍又一遍地念着这句话。“灯灯,阿莞已经安全了。”谈苒苒握着顾思哲的手,小声地答着他。
阿莞是谈苒苒的乳名了,但是长大后许多人都觉得叫着不合适,就荒废了很久,久到谈苒苒自己都快忘了这是自己的乳名。要是问谈苒苒和顾思哲多久是怎么认识的,也和一根糖有关。
他们刚刚上幼儿园时,他们俩的妈妈一起逛街,把他们也带上了,两个人就跟在两个大人后面,安安静静地走着。路过一家小卖部时,谈苒苒拉着她妈妈的手死活要糖吃,没办法,昼茗只能给她买,还问了顾思哲要不要,结果顾思哲连忙摇头,说自己最最最最不喜欢吃糖了,谁成想,当谈苒苒的棒棒糖刚刚撕开包装,顾思哲就一口包住了整颗糖,这才让形同陌路的两个人渐渐交集起来。
送到医院,顾思哲被推进了手术室,谈苒苒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反复捏着自己的手。不一会儿,柳乘蓿他们就慌慌张张赶来了,一来就抓着谈苒苒的肩膀问发生了什么,谈苒苒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两小时后,顾思哲出来了,医生说没多大事,不算严重,只是有几处伤会影响行动,吃饭必须吃清淡的流食,得好好休养大约十天。
谈苒苒和柳乘蓿他们围在顾思哲床边,忽然,柳乘蓿说:“阿莞,其实有件事我们没告诉你,我和你叔叔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搞销售的了,我们开了公司——顾氏集团,至于灯灯为什么骗你,应该是怕你因为这些跟他疏远。”
“所以我妈妈WAM的录取通知书是思哲拜托您们走后门批的?”
“不不不,你误会了,他只是告诉了我们你妈妈来公司面试的事,然后给我们说了很多关于阿茗的专业资料,是符合我们公司招聘标准的。”
“哦,那麻烦叔叔阿姨了。”
简单的交谈过后,顾思哲醒了。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他的声音很大,拉扯到了伤口,“撕”的一声。
“你个混小子,别动了!还以为你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