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昔体会到薅羊毛的快乐,与陆鹿安详地呆在一旁。云昔甚至还为单青分出几分心思,但更多在想的却是春景。说实话,她刚刚是带着一点赌的精神去问陆鹿的。她不相信人的好奇心,以及永远对人的探究,所以在赌这方面她只输过一个人。
她收回目光,将目光投在江陵身上。只是救过一命,可以算是举手之劳,有必要这么涌泉相报吗?陆鹿忽然用一种沉闷的声音问她:“你知道…夏埙莹在哪吧?”
云昔没有说什么,只是冲他微微摇摇头。“背刺这种事情,我只做过一次。而且还是在别人欺骗我的前提下。”“哈哈,你这次倒是有点误会。家族想要补偿她,你信吗?”
云昔沉默半晌,沉吟道:“矛盾啊什么的,在我们身上很常见。依我来看啊,人就是具有劣根性的低等动物,取代是迟早的。”
“更何况是你这种人,不是心软吧?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你也无能为力,不是吗?”
云昔揪过一个‘自由人’,放在眼前细细观察,哇哦!一张脸不断变化不同的模样,看着确实有点惊悚。“江陵与他们打斗这么久,似乎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不然,这怪物有什么专门的方法控制不成?我们是支持规则的那一派,总不可能是对他们说教吧?”
云昔并不熟练的将那个人捆起来,陆鹿看着竟然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你这个人,在游戏中这些事总该熟练一点的。”“呵呵,我一般不干这种事,我负责的……一般是送葬一条龙。”
云昔忍着恶心揪住那张粘稠的脸,那个人显示无意识地挣扎,接着却突然恢复意识。“你们要干什么?没有教养的……”“闭嘴!我只问你一些问题,如果你愿意为自由而死的话,我也没有意见。”
‘自由人’面色铁青,若不是脸在不断变化,恐怕他的脸色会更加精彩。“‘世界门’的那边是什么?”“那是一片应许之地。”
云昔慢条斯理地‘哦’了一声,然后说:“想不到你们还有宗教信仰?你们那个宗教是叫自由教吗?”‘自由人’不甘心的任由云昔奚落,一门心思却在丁香上。
这里的花香确实很浓,犹如谁将花香编织成帷幕,如柔软的丝绸般,神秘而温柔。
“天平教?”“你怎么知道的?”“你是怎么恢复意识的?”‘自由人’一听到云昔所问,脸色瞬间降至冰点。“我们本来就有意识,不过是最近教主失控而已。”
“叮!恭喜此阵营得到任务:寻找门后的失控教主。”
无聊的任务,系统就该去浸猪笼。云昔缓缓靠近那扇门,与其说是门,不如说是两片镜子拼凑在一起,周围还散落着星星点点的镜片。靠近的那一刻,一个镜子中的身影做出与她不符的动作。
“嗨!云昔,好久不见!你应该想起一一吧?”“哼,冒牌货。”
确实,由她这么一番话,之前零散的记忆拼凑在一起,犹如一块巨大的时间拼图。将她以往缺失的记忆在身上打上补丁,言奕真是一点没变,也许更会骗人。
冬天,没有大雪纷飞,只有严寒。言奕捡到一个冷冷的雪团子,雪团子不爱说话。言奕给她取名为云昔,自此云昔进入系统的游戏中。由于言奕在系统中的地位,加上她本身也没有差到哪去,她很快成长起来。
她和言奕一样住在游戏中,在现实中他们一样的查无此人。云昔享受这种相似,长大一点六岁左右她叫言奕叫一一。
那是游戏外的一个夏天,也是他们第一次重返现实。蝉鸣叫的聒噪,云昔很不喜欢。但她更不喜欢冬天,她不喜欢由言奕保护自己,她靠自己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她觉得自己有能力保护言奕。
那时正是下班和放学的时候,人和来往车辆逐渐增多,很是热闹。言奕像是沉浸在这种热闹中,而云昔也看着他,看着热闹中的热闹。
“以后的每个夏天,你都陪我从游戏中出来一次,来现实这个游戏吧!虽然这或许是个没有结局的游戏,但我很喜欢它。”言奕微微有些惊诧:“为什么?”没有为什么,陪自己长大的人所喜欢的,稍微纵容一下。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一一,可一百年很少啊,我们肯定都能活过,所以我要长长久久。”
也是那天晚上,言奕问她,云昔,你想知道正常的小孩在现实中是什么样的吗?云昔略有些奇异的点点头,言奕将她带到一处。那里有很多和她看起来差不多大的小孩子,云昔默默看着,轻轻咬紧嘴唇,不让一一发现。
她真的是很喜欢一一,她怎么猜不到他的所想。“我不离开游戏,我不会脱离系统。除非你跟我一起。”言奕摸摸她的脑袋,说可我离不开啊,你可以拥有比我会照顾人的爸爸妈妈,何乐而不为呢?
“是谁让你不能离开的,我去杀他们。”言奕淡淡笑着,以前还怕枪的,怎么现在?
那天晚上说不上愉快,但云昔那颗平稳的心开始慌乱,每天都在担心抛弃。终于的一天,言奕狠下心来。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