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夫人,”沈离轻声安抚,问道,“夫人,你跟我说,那日发生了什么,事无巨细都要告诉我,我来想办法。”
“好,”焦月擦掉眼泪,“会曲宴那日我去了,往年也都去的,每一年都是这样,白日去听听曲,但我会提早离开,因为要给执儿准备生辰晚宴。”
沈离点点头:“你继续说。”
“那日没什么特别的,我带着婢女一块去,坐在第三排中间的位置,我旁边,是何夫人和李夫人,平时里也都常与她们一起听曲,后来我便起身跟她们告辞,她们也都知道那日是执儿生辰,然后我就离开了会曲宴回府,哪都没去,什么后台,我……我都不知道在哪……”焦月忍不住掉泪,声音又哑又难受。
沈离紧紧握着她的手:“夫人,这中间可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人或者发生什么不寻常之事?”
“没有。”焦月抬头看她,满眼含泪,“小沈,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快了,夫人,你……你冷不冷,你看还需要什么东西,我回去给你带来?”
沈离握着她冰凉的双手,怎么可能不冷?地上寒冷砭骨,唯一可以垫着的就是角落的干草堆,她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焦月身上。
两人没有多少说话的时间,狱吏很快就来赶人,临走之时,沈离尽力安抚焦月,答应一定能让她尽快离开这里。
牢里昏暗不觉,出来之后沈离才发现日头已经挂在高空上了。
她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刑部,一出来便看见谢执。
他一夜未眠,难得的冒出青色胡渣,沈离上前看着他说:“谢兄,夫人还好。”
谢执低头看她,点点头:“多谢沈大人。”
“谢兄,我准备回去拿点衣服被褥,我看夫人衣服穿得不多──”沈离的话音嘎然而止,她突然想到了,“衣服!”
谢执接下她的话:“我看了供词,有人声称见到我母亲出现在后台。”
“她说她没去。”
“嗯,所以是有人假扮她,那便一定会穿跟她一样的衣服。”
沈离拉起谢执就走:“快,带我去你府上问问,夫人那日穿的是什么衣服,夫人爱穿二色绫,我们找到商家,就能找到还有谁买了一模一样的衣服。”
谢执被沈离拉着往谢府方向走,突然问了她一句:“沈大人如何知道我母亲爱穿二色绫?”
沈离脚步一顿,暗自闭了闭眼,该死的处处是坑啊,但是她脑子快,边走边装作随意地说:“夫人来大理寺那日穿的就是二色绫啊,还是件绛紫色的,衬得夫人好看得很,我就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谢执没再说话,两人很快来到谢府一问,焦月那日果然是穿绛紫色的缭绫外衫。
缭绫金贵,梁都能买到的地方不多,半日的时间他俩就找到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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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沈离和谢执日赴百里,终于搜齐所有证据,递交上刑部。
沈离一直很纳闷,焦月没做过这事,查起来并不难,不过就是奔波了点,祁风很明显事先安排了人弄这一出,也肯定知道难不倒大理寺,他是为了什么呢?
谢执说:“他是给自己留了条后路,之前没想过自己妹妹也会被牵连,现在无论是为了他自己或是他妹妹,这一安排都能让案子从大理寺脱手,大理寺办不了的案子,只能是走刑部或是御史台,这两边都是太子的人。”
沈离明白了:“祁风能在这梁都立足,上头一定有人,而他上头的也是太子的人,他无论是到刑部还是御史台,只要离开大理寺,就能有转机。”
谢执点头。
不管怎样,焦月的嫌疑能洗脱才是最重要的。
等待总是最熬人的,偏生这节骨眼刑部没了动静,沈离左等右等,都没等到焦月放出来的消息,正在她决定大不了去刑部大闹一场的时候,周柳青给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
“好消息是案子结了,祁风兄妹入狱,焦夫人没事了。”
沈离舒了一口气,紧接着又心里一紧:“坏消息呢?”
“左相辞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