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你看这饼外酥内脆,夹着香喷喷的羊肉,配上这口秘制辣味,太绝了!”
周柳青:“…………”
果然是人都逃不出秘制二字的诱惑。
刚说完,少年又偷偷拽了下周柳青的衣袖:“想不想赢?”
周柳青上下打量这人,好看是好看,就是又瘦又矮,嘴角一抽:“你会?”
“咳咳,”少年轻轻一笑,说道,“让我看看尸体,我让他叫你爷爷。”
周柳青边观察他边琢磨,这周围混杂了尸体腐臭味,呕吐物味,汗味,难闻得天理不容,此等境地他还吃得下食物,说不定有点本事?
于是周柳青和他一拍即合:“好,赢了我请你吃烧鸭!”
周柳青乃镇远将军周阳伯之子,排行老二,周阳伯与长子长年在边关镇守,只留周柳青在梁都,美之名曰圣上善待名将之后,实际就是为了让圣上安心,但不会派重要差事给他,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玩乐。
只是,自古男儿多是想建功立业,成就一番作为,周柳青也不例外。
另一边,司空礼走向尸体,仔细查看一番,说:“这是具男尸,据打更福伯说,亲眼看他一人跳河,河边留着遗书,尸体口中有水渍,泡了这么久肿大变形,这人是自杀。”
少年慢吞吞道:“非也。”
司空礼瞪了少年一眼,继续道:“你懂个屁,这尸体没有明显外伤,跳河时候穿的衣服和这尸体一样,当晚除了福伯看到,没有第三人,肯定是自杀。”
“不对。”少年声音乖软,蹦出来的字简洁却噎人。
司空礼哼了一声:“你又是何人?胆敢扰大理寺查案?”
少年悠悠一笑,说道:“按照落水地点到发现尸体地点的距离看来,死者被打捞得及时,照清河水流不急,被冲出的距离也不远。可是这尸体腐烂的程度和死亡时间并不匹配,我刚才问了打捞队,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是全部浮出水面的。”
“这能说明什么?”
“人在停止呼吸的时候,尸体首先会沉入水底,慢慢随着腐烂程度浮出水面,而浮出水面的顺序,是先上半身,后下半身,直到高度腐烂,全身才会浮出来。”
司空礼反驳道:“这天气热得不像话,尸体腐烂速度快是常识。”
少年摇摇头,说:“你再看死者的手,正常溺死者,死前会异常痛苦,双手肯定会挣扎着抓东西,照清河并不清,水里满是泥沙水草,可死者指甲是干净的,这不合理。极有可能是被人杀后再抛尸。”
周柳青越听越得意:“司空礼,你要是不信,等仵作验尸就是,如果是你错了记得叫爷爷。”
司空礼的脸憋得通红,转身狠狠地盯着少年,见他身穿最普通的圆领袍,腰封也是最平民的铜铁銙,除了一个小荷包,什么配饰都没有,身材比一般男人矮小,年龄…难掩一脸的稚嫩。
哪里来的穷酸小子?
司空礼一贯爱富嫌贫,轻视之意更甚。
“大晋律法,阻官府查案者,笞刑二十,来人!”
未等他说完,少年噗嗤一笑,随意地看他一眼,说道:“大人,您近来是不是放屁太多?”
“你…你…你说什么?”
少年轻叹一声:“我说,大人是不是近来经常放屁?”
司空礼涨红了脸,气得双手发抖:“你他妈才放屁!”
“大人,我并非是骂你,这个放屁就是字面意思,你不仅屁多,且特别臭。想来是湿阻脾胃。”
周柳青一听捧腹大笑,还不忘插嘴一问:“小兄弟,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会医?”
少年憋着笑摇头:“非也,我只是看大人每隔一会顶一下肚子,方才聊尸体之际,大人就顶了四五次肚子,每一次都憋红了脸,想必这屁放得不顺当,而且,只闻臭味,不见声响,应该是消化不良,湿气阻脾胃,此乃常识。”
“哈哈哈哈…”周柳青在一旁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少年又道:“大人切莫再动气…熏到别人不说,损人却不利己,动气易致肝气郁结,本来脾虚再加上肝堵,大人如何能得一副好身体去查案?又谈何肖想宋大人的大理寺卿之位呢?”
“你他妈胡说,我什么时候肖想宋大人之位了?”
“男儿志高存当远,大人何必惺惺作态?明明存虚荣之心,若是坦荡,还能高看你一眼。”
“你说我虚荣?你简直放屁。”
“唉,放屁的是大人不是我。大人如此心口不一,可就没意思了,说你虚荣还不承认,你身居大理寺正之位,乃从五品下,腰上理应配金带銙,却欲盖弥彰的嵌了点碎玉,成三品以上金玉带銙,还说你不肖想?”
“你…你…”司空礼本就不善嘴皮子,快被气晕。
说话间,仵作大略地验完尸体前来汇报:“大人,尸体的确是溺亡的。”
司空礼的脸色这才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