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芙尔图娜偶然发现了乔鲁诺身上新旧交错的伤痕后,她开始针对性的走访调查。
没过几天,旧事就从明面上喧嚣尘上,飞速的变成了台面下的尘埃落定。
乔鲁诺的继父,那个人渣,长期的在虐待着乔鲁诺。
乔鲁诺的母亲或许知道但不在意,这无疑助长了乔鲁诺的继父的嚣张气焰。
人人都说,孩子的不幸在母亲那里总是要加倍的,但在乔鲁诺这里,这句话完全相反,家庭带来的痛苦对他来说才是双重加倍。
芙尔图娜帮他杜绝了来自校园的霸凌,却没有立场去介入家庭中产生的暴力行为。
人真的承担不了别人的命运吗?
是的,对成年人来说,光是负担自己的生活就已经拼尽全力了,大家都遵循着“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的做法。
但是,乔鲁诺目前并不是能给自己的人生做出选择的年纪,原生家庭也并不是他能挑选的,她做不到放任他悲惨的命运就那么发展下去。
芙尔图娜站在窗边,天是阴天,薄薄雾霭将世界染成灰白色,她想到乔鲁诺四肢上留下的那些烟蒂烫伤、皮带疤痕,还有拳打脚踢造成的淤青,忍不住骂了句意大利脏话,转身拿上伞出门。
外面下着迷蒙的细雨,路上看不到多少行人,大家都还在适应着「热情」给那不勒斯带来的改变。
芙尔图娜走进西班牙区,夹杂着尘土、水泥与垃圾的盐味冲进鼻腔,潮湿的味道令人不适。
在路过一个有点陡峭的短坡道时,她听到了争吵的声音,没等她快速远离,耳朵已经将所有的信息都收集了起来。
“去他的圣母玛利亚!我们竟然没发现他一下午都在跟着我们!”
“该死的!要是被这家伙把消息传给朱斯蒂奇亚,我们所有人都会死!他们肯定会把我们的脑袋打烂…”
“就算只剩下我们几个,我们死也要拖几人下水,你知道我的意思吗?起码让我先干掉这个!”
“看看其他贩D的家族!那帮家伙单靠运D每天就能有五十万美元的进账!大家都在贩D,大家都在赚大钱,而该死的朱斯蒂奇亚还在守着老一套,我们混了这么多年什么都没有!”
“一晚上就能净赚上千美元!只需要到港口进货,每晚都能源源不断的赚到从前想都不敢想的金额!怎么有人蠢到禁止这项生意?”
“没错,特拉狄多,先把这个家伙杀了,我们他妈的还在乎个啥?”
几个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帮派分子的男人围着倒地的人一阵猛踹,打着褐色白色波点领带的男人把倒地的人从地上拉了起来,右手捂住了对方的嘴巴,左手从西装里抽出一把匕首,直接对着喉咙,从左往右滑过,尖锐的利器把皮肤切割出一条细小的裂缝。
人还没反应过来,鲜血就从里面喷涌而出。
几人站在雨幕中,处在坡顶,芙尔图娜站在坡底,仰起头时,就看到血液像摇晃后的可乐,打开瓶盖的瞬间就喷涌而出,溅得很远,砸出滴滴血花,凝聚成一股股血栓,朝她冲来。
因为距离问题,血并没有溅到身上,她的眼前一片红色,第一次体会到,原来眼睛也可以闻到血腥,感到粘稠。
事情发生得太快,对方的眼睛还睁着,双手双脚还在抽动,但人已经死了,脖子里流出的血不再喷涌,而是像山间的小泉眼流出潺潺的溪水,浸湿了整块地面,顺着坡度流下,还在无限地往四周蔓延。
男人等到对方倒地后,才把手松开,死者的脑袋落在地面上,弹了一下,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男人把匕首往死者的头发靠近,应该是想把刀上的血迹擦掉,但匕首太锋利,划开了头皮,变得更脏了。
对方生气的踹了一脚,把匕首放在死者的衣服上擦了两下,才总算干净,满意地收回了匕首,又掏出槍泄愤似的在死者身上连续打了几槍,直到把弹匣打空。
槍声近在咫尺,恍如天边的雷鸣,在芙尔图娜耳边轰然炸响。
几人早已发现了她,但完全不在意,“把这个女孩也一起干掉吧,免得被朱斯蒂奇亚的人发现我们的踪迹。”
“好吧,真烦,我不想对女人出手啊,算她运气不好吧。”
“你去搞定,我们需要快点离开这里了。”
“嗨嗨,知道了老兄…”
不妙…
芙尔图娜往后撤了几步,由于角度问题,这群人能居高临下的把她的举动看的一清二楚,在她有所动作时,子弹随时都能隔空打到她的身上。
去他的!这群人渣!
芙尔图娜抬起手竖了个中指,在这群人气急败坏的目光中,使用了一次性免疫所有伤害的三分钟护盾,接着转身就跑,密集的槍声打在护盾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在她刚跑进旁边的小路时,墙角伸出了一双手,直接拽起她就跑。
芙尔图娜被吓了一跳,看向来人,有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