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的十多分钟里,一直有黑车司机过来揽客,想让旅客搭乘他们的车,让人不堪其扰。
等巴士到站,她们跟着人群一起排队上车,在车内刚坐下检票时,却被检票员要求她们下车,两人简直是一头雾水。
“这是GLP的车票,女士,这辆车是ANM的。”检票员拿过她们的车票对苏珊说道。
难以置信,在那不勒斯生活,每个人购买车票时还得熟知交通公司的名称以及它们所掌握的线路,这里的票,不像其他城市的车票可以联程其他交通工具使用。
她们购买的是GLP的单程车票,而她们坐的这辆巴士是归属于ANM的,车票并不能通用,与罗马的交通不同,在那不勒斯乘坐任何交通工具,上车前必须要有对应的票,不能上车再补票,检票员见她们是旅客才没有罚款。
于是她们只得下车重新到售票点再购买一次车票,又等了二十多分钟,才等到一辆ANM的白绿色的巴士缓缓开来。
车里的人都挨挨挤挤的,车下的人瞅准空隙就往上钻,芙尔图娜和苏珊费了一番功夫才艰难的上了车。
司机的脾气很急,他的交通守则里好像没有礼让行人这一说,也根本不遵守限速要求,巴士在路面上开得飞起,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车里人挨着人,一路上晃晃悠悠的颠簸着。
经过几个路口,芙尔图娜发现,这里的路面交通基本全靠自行组织,街上也很少能看到红绿灯,不管是大十字路口还是小丁字路口,都很少看到红绿灯的踪影,就算有红绿灯也一半是坏的,毫无秩序可言的现状让所有的路况车况都变得十分拥堵,街上的行人想过马路都需要一群人结伴而行,因为这里的司机压根不会礼让行人,自然也就不存在交警指挥交通这一说。
原本将近20分钟的车程,被巴士司机硬生生压缩到了十三分钟,车子到达那不勒斯中央火车站的Garibaldi巴士站时,苏珊已经有点晕车了,芙尔图娜挽着她,拉着行李下了车。
中央火车站是当地重要的综合交通枢纽,南来北往的人群在这里交汇,刚下车就能瞧见许多的黑车司机,一看到拖着箱子的人们就纷纷涌上来拉客,大多带着浓重意大利味的奇怪英语腔调,有几个对着她俩翻来覆去的喊:“come here,lady!”
这块区域遍布着闲散的年轻人,也有谋生的小贩在这摆着摊,议价时人们说话声音都很大,沿途可见溢出的垃圾桶,还有乱成一团的交通,黑车、摩托、滑板、自行车…随心所欲地穿梭在街道,不时有摩托车从身旁呼啸而过,留下刺鼻的尾气。
百年历史的建筑墙壁被肆意涂满了涂鸦,随着时间推移,颜料逐渐风化脱落,无所事事的人们站在墙角窥视着游客,无家可归的乞丐企图从匆匆走过的行人那里讨得些许零钱……
苏珊一路上都紧紧抓着她的手,担心她被呼啸疾驰的摩托给撞到,芙尔图娜则牢牢的抓紧行李,不让东西离开视线,就在刚刚,在她们前方不远处,一位女士的挎包被一辆飞驰而过的摩托车一把扯断,车子扬长而去,留下惊慌失措的旅客和早就习以为常的那不勒斯人。
混杂的人//种,交织的语言,刺耳的喇叭声,阳光下毫不遮掩的罪恶,宛如一个大熔炉,融汇出这座城市张牙舞爪的另一面。
她们在火车站对面拦了一辆红白色的正规出租车,这里甚至不需要到专门的打车点,沿街就能拦下车。
的士成功地穿梭在大街小巷,从火车站开往酒店的路上经过了繁忙的街道,又灵活地躲过了许多台飞驰的摩托车,有惊无险地到达了酒店。
下榻的费尔南多伊尔酒店是四星级酒店,外墙由一半鲜红色一半浅粉色分割设计,很有特色。
她们提前预订了一间位于三楼的双人床房,房间布置得温馨舒适,窗户是清一色的白色拱形窗,打开就能看到酒店对面的卡罗三世广场,因为出租车和巴士站都离酒店挺近的,所以一开窗,喧嚣的声音就扑面而来,很有生活气息。
趁苏珊用房间的电话报平安的空档,芙尔图娜则去沐浴间洗了个澡,屋内的隔音做得不是很好,隔着哗啦的水声还能隐约听到苏珊的激情吐槽声。
折腾了半天,两人都累得够呛,简单洗漱后也顾不上吃午饭,直接倒头睡了一觉。
睡醒后简单的吃了点东西,苏珊打算下午就找中介看房,然而,一个个电话打过去,都约不到,要么卖掉了,要么在洽谈中。在意大利的房屋交易法中规定,有买家给出提议在跟房东议价看房时,在这个给出提议主张的顾客和卖家得出结果前,其他人暂时不能看房且不可出价,一般遇到这种情况,房子基本就等于卖掉了。
好不容易约到了几个房源,却都要等到下周才能看房,时间加起来并不充裕,于是她们决定先按照事先规划的线路熟悉熟悉周边环境。
芙尔图娜找酒店前台要了张当地的地图,根据她能接受的价格范围内圈出了几个可行的区域,又在地图上标出就读的学校、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