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的氛围真好,不管是京城,还是这里。”陈清玉看着圆圆的月亮,十分为她高兴地说。
萧南时将头靠到他肩上,轻声说:“如果你愿意,这里也是你的家。”
“我……”陈清玉还没说话,又被萧南时捏了捏脸打断:“听出来了吗,殿下,我在向你求婚呢?”
她眉眼弯弯,笑的明快,但好像非常认真。
陈清玉坐直了身子,安静了一会儿后郑重地说:“我会准备好一切,然后去萧府提亲。”
“若是你那位讨厌的父皇不许怎么办?”萧南时玩着他的发丝问道,“若是你母妃不喜欢我又怎么办?”
陈清玉双拳不觉攥紧,心中却早有对策。
父皇想要十皇子与南时成婚,他就顺水推舟十皇子与贺三小姐,按照父皇对他的宠溺,不会不顺着他;
母妃则终日耳提面命他找个家世背景雄厚的高门小姐,虽然他并非利用萧南时,但若是她,丝毫不会被反对。
而就算被反对。
“我会处理好。”他承诺道。
父皇不许,就夺取皇权;母妃不喜,也无济于事。
他可以忤逆万事顺从长辈的孝道,却不希望她嫁给他以后还要面对那些因他而起的纷争,也不想她参与到他令人窒息的“家”中。
定要事先处理好,然后,和她有一个安安稳稳的、不被打扰的小家。
萧南时其实更想陪他一起处理,但最后还是没说话,低着头玩他腰间挂着的平安符,还有平安符下他常常佩戴的玉玦。
陈清玉看了眼天色,对她说:“夜深了,我们回去吧。”
萧南时点点头,起身和他走出山洞,手却没放开。
她一路牵着他的玉玦,走在他前面。夜晚山中的密林层层叠叠,将天色分割遮掩成一小片又一小片,月亮时隐时现。
玉石在她手中相撞,发出零零声响,萧南时忽然拽着玉玦回过头,手往袖中一缩:“殿下,我给你变个戏法。”
陈清玉看她缩在袖子下的小手动来动去,很吃力的模样,不由笑出来。
晚风拂面,难得不寒。他的笑容惬意又放松,却在她的手松开玉佩、露出下面的东西时戛然而止。
玉玦上被塞上一个棕黄色的珀块,流溢光华的花珀两头各有一缺口,恰好填满玉的缺处,补成一个完满的玉环。
正是花珀被摔碎后,萧南时送到如意坊去做的小佩,如今又回到他这里来。
他停下脚步,此时二人正好走到林外,圆月不再有遮挡,悬挂天心,明朗动人。
萧南时扬起头看月亮,喃喃:“今天的月亮好圆啊,殿下。”
“月色虽好,却如同殿下一直佩的这枚玉玦。一夕成环,夕夕都成玦。”
“陈清玉。”
她唤他的名字,重新望向他,以一双比琥珀更加流光溢彩的眼。
“愿你,夕夕都成环。”
*
第二日萧南时晨起,洗漱完依然困着。见太阳正好,她边伸懒腰边往院子里走。
越走却越发觉有些不对劲。
一大早的,院子里传来谁爽朗的大笑声?
她竖起耳朵一听:“……若说那醉酒后还不是最有意思的,她护食那事儿才叫一绝!”
“我和你说啊,时儿在我们夫妻两家都是老幺,同辈没有比她小的,所以都宠着她,叫这孩子才豆丁儿大的时候便已经蛮横的不得了,谁都不能从她碗里抢走一勺饭,一粒都不行!
当年她与我回这儿来,遇上隔壁家的小弟弟出生,那小子也嘴馋,妄图装可怜从她手中要糖糕吃;
时儿又怕小孩子哭,就一口气将那满袋糖糕全吃了,吃得肚子都撑起来!”萧夫人大笑不止,捧着腹说,“后来我和她说,只要她不愿意就不必给,不是非得吃光才了事……
结果那小孩儿没哭,时儿自己听了这话倒又撑又悔,哇哇的哭了一下午……哈…”
“萧!夫!人!”
萧南时听的两眼一黑,尤其是她看清萧夫人对面的陈清玉时,记得赶紧冲出去,双手叉腰,大叫自家娘亲的名字。
“您在背地里偷说我,实在罔顾长辈风范啊!”
萧夫人扯过她小声说:“我让你日后夫君多了解你呢,不可爱吗?”
“不然我和人家能聊什么,聊你小时候有阵子愁嫁、四处给自己相看对象的事?”
见萧南时憋着一口气不敢说话,她咳了两声,指点她道:“我可是都捡着最喜人的说,这事儿,还有你那些上蹿下跳的捣蛋事和贪吃闹肚子的糗事,我一件都没讲……”
萧南时不愿回忆自己的黑历史,连忙去捂她的嘴:“行了行了!我不说你、你也不要再说我了!”
小春在一旁好奇又兴致勃勃地说:【你还干过这些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