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知:“……”
就这么说出来,她不要面子的嘛!!!
宋知知抬眼想说话,不经意瞥见被陈燃搁在台阶下的雨伞,憋着闷气,软声说:“陈燃,你能不能送我去艺术中心。”
像是怕他拒绝,宋知知又垂下头,低声复道:“不远的,就一点点路。”
头上默了片刻,随后传来一声低吟般的轻笑,紧接着又是一阵轻踏的脚步声。
这是……就这么走啦?
落在身前的阴影也骤然一空,宋知知低着头有点委屈,抿了抿唇,暗自腹诽。
不送就不送,干嘛还嘲笑人呢,她也是有脾气的,好吧。
算了,不求他了。兔子急了还知道咬人,宋知知自我安慰:她也是有骨气的。
半响之后,宋知知拢了拢衣服,抬起头将要起身,就见陈燃再次站到了她面前,手里还提着一杯奶茶。
“你不是走了吗?”宋知知说着,娇俏的声音带着因委屈而染上的轻软的鼻音,软得不像话。她还以为他要丢下她了呢。
陈燃将手里的奶茶塞到宋知知的手里,好气又好笑,他就是去隔壁买了个奶茶,什么时候说要走了。
可对上小姑娘水灵灵的眸子,到底还是耐着脾气解释:“没走,我就是去隔壁给你买奶茶。”
宋知知接过奶茶,低下头不轻不重的哦了一声,没了脾气。
陈燃气笑了,忍不住抬指轻点小姑娘的额头,说“不是要去艺术中心吗,总不能把小朋友落下了。”
宋知知:“……。”
怎么都喜欢摸她的头,长不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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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燃是骑车来的,本来也是想骑车把人送去的,可想着现在雨大风大的,小姑娘要是闷在车上的雨衣下,估计也坐不舒服,还是决定走路去,索性两个地方离得也近。
细雨中的少男少女共伞而行,雨势渐渐小了,丝丝缕缕地落在地上,褶皱了脚下的浅影。空气中不知何时起了一层浅雾,腾生出一中朦胧的美感。
陈燃执伞走着,瞧见此刻细雨如丝的情景,突然想起雨巷中的一句话: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的姑娘。
他那时并未听课,哪怕老师要求背诵,也就只记得这开头这么几句,不知道全诗写了什么,总觉得十分不屑。
若是走条巷子就能生出忧愁,见个姑娘便是值得高兴了,那些深陷在污泥里拼命挣扎的人,努力地活着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陈燃不屑地嗤了一声,他什么时候也学会多愁善感了。
“陈燃,你快点啊,雨小了。”
见雨小了,宋知知一手握着奶茶,另一只手扯了扯陈燃的衣角,侧头催促道。
像是要为了证明雨小了,她还不亦乐乎地轻轻踩了一下脚边的水,溅起几滴水花。
陈燃侧过头,小姑娘正歪着脑袋望向他,一双浅褐色的杏眼晶亮晶亮的,勾的人心头一软。
“知道了。”
陈燃轻轻地应道,他笑出了声,自觉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此刻的眼神却是温柔得不像话。
哪有什么丁香姑娘,这分明是颤了他心肝的软桃花啊。
……
陈燃买的是小杯的红豆布丁奶茶,本来想卖给宋知知暖手的,谁知道还没到门口,就被小姑娘吸溜吸溜给喝完了。
“这么好喝?”陈燃侧目问。
宋知知一下两下地嚼着小红豆,两侧粉嫩的腮帮子看起来鼓囊鼓囊的,像只贪吃的小仓鼠。
陈燃眼尾轻挑,又说:“本来是买给你暖手的,要知道我们知知这么贪吃,就买大杯的了。”
宋知知侧头说:“陈燃,艺术中心大楼里面不能吃零食的,奶茶也不行。”
这话是在说她不贪吃,也不需要大杯奶茶。
陈燃愣了愣,垂眸笑了笑,轻声哄道:“嗯,那是我错了。”
宋知知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像是赌气。
本来就是他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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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中心是一座半弧形的低矮大楼,虽然只有三层,占地面积却很广,而建筑设计大赛的会场就安排在一楼大厅的右侧。
陈燃将人送进大厅门口时,会场入口站了两个检票工作人员,零散有几个人正在排队检票。
陈燃看了看,神色淡然,带着宋知知走了过去。
“几个人?把票上的二维码放上面消磁就可以进去了。”会场前,工作人员操作面前的机器,头也未抬地说。
“一个。”说完,陈燃侧过头看向宋知知,颔首淡声说:“快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宋知知呆了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旁的工作人员催促: “还进不进了,后面还有人检票呢,里面也要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