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算什么意思?
方畅好奇地看着李诗卿。仅仅一瞬间起了变化,他马上醒悟过来,就算李诗卿不吭声,他也能看出她眼中,明显表露出轻视之意。令人生厌。方畅脾性很烈,倘若有人敢在他面前挑衅,那就是和找死没什么区别。哪会像现在他还要故作热情,好好坐下来客客气气,跟人家和平共处。有一会儿方畅惊讶地发现自己原来也可以做到忍气吞声的时候。
事实上,方畅已经没耐性,心中早已愤怒不已,奈何欧阳美莉说过的话,像魔怔似的不断地在他耳边发出警告,无法忽略—想当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都行不通啊!
还有他的一位兄弟,叶嘉文说是赠他一句金玉良言,终身受益:做任何事之前都要三思。人要成长,更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承担所有后果,祸不及家人,早点面对现实。
转念仔细一想,胳膊拧不过大腿,已经是事实,只好按着这般“旨意”进行。
李诗卿尽量不动声色。她有留心观看方畅的任何表情动作,起初觉察到他的眼神又是一闪,脸色还立刻沉了下来 ,明眼看得出他生气了。
没想到方畅的反应却异乎寻常,对她露齿微笑,有点太唐突。李诗卿心生疑窦。可谓是笑里藏刀,越看越不对劲,不由自主地令她浑身汗毛竖立。而后盯着面前的方畅看了几秒钟,迟疑地问:“你想干吗?”
方畅看着她,说:“上次那件事只是个误会,也是我们太久没见了,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当真了哈哈哈。”
李诗卿情急:“什么误会,明明是你自己说的,要带我去酒店开……”
“开房”两字,她说不出口,像吞了苍蝇似的卡在咽喉,感觉恶心。
听到这里,方畅忙着解释,笑意丝毫不减:“你不用那么敏感,执着于这个字眼,我的意思是,我不是那种会做出有伤风化的事情的人。还有就是做那种事还真强迫不了,成年人讲的是你情我愿,更何况什么样类型的美女是我没见过的。”
方畅这会说话的口吻几近显摆,另外一方面,他用自己的方式在和李诗卿讲清楚。证明自己不是没皮没脸的下流之辈。
李诗卿双眼依然紧盯着他,照例很鄙夷,把刚刚他说的话再过一遍脑。终于确定了,方畅这样的人仗着有钱,随意作弄。更贴切来说,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目的是为了寻欢作乐。
还有一点,就是把自己看的太高,恬不知羞。
在她的注视下。方畅不太自在,呆呆地问:“我这样说,你听懂了吗?”
李诗卿看得皱眉,转瞬间,目光富有嘲讽意味,又觉得这么说很有趣似的:“我突然想到有个词拿来形容你,特别合适。”
什么鬼!方畅看她模样,心想:怪里怪气,他真的跟她相处不了。
不过人家既然都开口这么说了,抱着听听也无妨的心态。方畅奇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表里不一。做过的事不敢承认,你还是不是男人。”
方畅登时恼火,几乎想跳起来叫板:“我毕竟是你……”话说一半,像卡带停顿住。
但想想马上补充,继续说:“说到底,我们俩家人都是世家,凭这样的关系,我和你才有机会互相认识。今天我是专程过来和你吃饭,挑了一家这么高档次的餐厅,又特意给你买了花,我的诚意拿出来,你呢?从坐下到现在,就像鸡蛋挑骨头,一直看我不顺眼。什么态度吗?”
哎呀!恶人先告状。
实在讨厌得紧,李诗卿冷冷地横他一眼,哪里肯示弱:“你没听过有句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要怪就怪你,嘴贱乱说话。”
不料方畅对此反应甚大。他的手用力地拍在桌上,力气大到让李诗卿以为桌子可能会裂开。方畅气愤地说:“我最讨厌别人说我不是男人,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我不是男人……”
两军交战,其势不可当。一瞬间,李诗卿神情一惊,心跳了起来。因为她看见陈晓晓来到方畅身后,李诗卿一头雾水时,才发现她手上还端着个白色瓷杯。怎料陈晓晓对着李诗卿做出嘘声的手势,意思就是让她别出声。
方畅憋着一肚子气,跃跃欲试正准备说话。就在这时,有人从背后偷袭了他。陈晓晓先是拍了一下方畅的肩膀,方畅明显吓一跳,条件反射般立刻转过头,紧接着惨被兜头泼了一脸咖啡。
李诗卿惊呼道:“天哪!”
大厅内嘈嘈杂杂,闹出这么大动静想不注意都不行,好多人伸长脖子看向他们这一桌,不禁大惊。
事情发生来得太突然,方畅完全不明白到底怎么了,视线模糊像被烟熏,他眨巴眼,站了起来,大手一扬凭本能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突然握住陈晓晓的手。
陈晓晓尖叫了一声。像被海藻缠住手脚似的,顽抗挣扎。
同时,她的另一只手举起来,“啪”的一声拍在方畅的脸上。方畅分外震惊,他一阵畏缩,手劲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