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好话说在前头比较稳妥,当是哄小孩,偏偏方畅就是不听,反其道而行之。
方言华凶巴巴,紧紧地盯着方畅:“我在问你一遍,去还是不去。”
方畅还是那句话:“打死不去,要去你们去。”
哦豁!老子不发威,你还真当老子不敢把你怎么样是吧?方言华摩拳擦掌,作势要动手。一旁静观其变的欧阳美莉,直接开启劝说模式,像个小女人娇嗔给老公揉胸口,安抚他:“好好说,气大伤身。”
又转过头看方畅,没好气的瞪他:“儿子,这次是你不对在先,你是过错方应该要拿出诚意好好给人家赔个不是。”
方畅求情的样子简直像一只委屈巴巴的小狗,恳求能够放过他一马:“妈,我不想去,反正事情过去就算了呗。”
对方畅来说,招数屡见不鲜无所谓,管用就行了。可偏偏这次一点都不管用,欧阳美莉态度坚决,不容方畅糊弄过去。
方言华坐不住了,起身叫嚷道:“别听他说废话,绑起来打一顿就好了。”
难为欧阳美莉犯愁。看着他们这对父子俩,亦各有苦恼。她夹在中间难做人的处境,先是拽着方言华的衣袖,好声好气:“别动不动就靠打,儿子大了,他也要自尊的。”
此话一出,可把方言华的火气烧得更旺,瞬间冲着欧阳美莉发射:“你是怎么了?我在教儿子如何做一个担起责任的男人,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偏帮他,儿子变成这样有一半是出自你的教育,真是慈母多败儿……”
欧阳美莉脸都气歪了。方言华见老婆这副模样,如芒刺在背,后面要说的话都生吞下肚,但是自身威严不减:“我没说错,一点都没错。”
方畅一头雾水,看看欧阳美莉面色愠怒。又看看方言华,他气急败坏,指谁爱管谁管,然后匆匆上楼回房间。
局面结束太快,以至于方畅傻楞了几秒,没有话可说,起身打算回房。欧阳美莉喊他坐下。沉吟半晌不说话。方畅挺别扭的,可见闹得家无宁日,暗暗寻思着自己是否做过分了。思来想去,罪恶感满满,方畅坐过去,搂住欧阳美莉的肩膀。小声嗫嚅:“妈,我真不想去,你们不要再逼我做不喜欢做的事,好不好?”
欧阳美莉先是不爱搭理。听方畅这么说,可能自己心软了,忽然叹口气转向方畅,心平气和地说:“儿子,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关系闹僵了对谁家都没好处。”
说完这句话,欧阳美莉斜眼看方畅,虽说方畅没还嘴,能看出相当不情愿。继续说:“方家和陈家历来是世交,交情匪浅。做晚辈的不能坏了规矩。真要论对错,该是你,错得离谱到家,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作弄人,难道仅仅是因为我和你爸干涉你的原因,就算真的是这样,你也太儿戏,不顾长辈脸面居然惹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出来。”
方畅心知肚明,他低头挨训:“我知道错了。”
照这样的情形看来,欧阳美莉的气也消去一大半,苦口婆心的她也只是想让方畅记住教训,不由感慨道:“如今的陈家人在商界的地位极为显赫,本想肥水不留外人田如果真能与陈家攀上亲了,必然是强强联手,也算是为了我们方家做出贡献。”
方畅哼一声:“说来说去,不就是想拿我的终身大事做赌注嘛。”
真是恨铁不成钢呀!这智商这头脑,真想撬开他的天灵盖,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欧阳美莉生气归生气,凭借多年来个人修养,以事论事:“你自己摸摸良心,有哪件事你真的听话去做了,到最后还不是任由你去胡闹,还好意思反咬我们夫妻俩一口,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方畅。”
铁一般的事实,方畅蹙眉思考,然后说:“妈,我想到一个更加好的办法,由我本人亲自,打个电话过去找陈晓晓,都算是亲口跟她道个歉。”
欧阳美莉不耐烦地叹了口气:“信不信我揍你。”
这下治得方畅哑口无言,没办法违抗。
于是欧阳美莉上二楼,回到主卧。
打开门。方言华背对着听到动静,猛地转身,见是老婆的身影,立刻面带笑容,迎上前去。欧阳美莉瞪着他,眼神冷得很,门在身后徐徐关上,她咬牙:“骂的挺过瘾吧。”
方言华露出怯色。也知道刚才自己把话说过头了,料到她会过来找他秋后算账,还算反应很快,解释道:“演戏就要演全套,我全是依照你的吩咐去做,还别说,这么多年我们合作得很默契。”
“你儿子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欧阳美莉抱怨说:“这叫什么事嘛,跟他讲道理,要么装聋扮傻,要么敷衍应付。”
方言华像只猫被踩了尾巴,全身跳起来打断她的话:“还没搞定他?”
欧阳美莉嘘声,指指门压低声音:“已经答应了。”
“这就好。”
见他轻轻地长出口气的那一刻,欧阳美莉也身在其中,不过,有一桩事情自己弄不明白,不知道从何说起。然后有点踌躇,才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