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等,却瞥见周寻表情略显扫兴,她立马又给咽下去。
终究是高估了她?周寻死心不息,语气变得很郑重:“和你说个事,但需要你先发誓,我才可以……”
发誓?她要发什么誓?李诗卿登时就急了,打断他:“什么事情那么严重?还要我对天发誓。”
看她反应那么大,周寻没有立刻说话,心想:说的也是,既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那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藏着掖着,这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李诗卿看着他这样,又于心不忍,谁知下一秒,他把手神到身后,突然拿出一个白色盒子,里面装的是部新手机,说是买来赔还给李诗卿。
可惜太迟了,她已经自掏腰包买了新的手机。
周寻还是给了她,说大家不相欠。谈话至此,他开始显露疲倦,双目如释重负般地闭合。
看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是循例问问。李诗卿尽可能轻柔地问道:“你真的没事?别不好意思啊?要是真不舒服,可以跟我说,你下午三点还要出席一场品牌商的开幕礼,可不能中途出岔子---”
她絮絮叨叨说一通,周寻微微摇头,奈何幅度太轻,李诗卿根本没注意到。他猛地掀开眼皮,急躁起来:“没事,没事,你可以走了,记得把门带上。”
对付这种人只好以恶制恶。李诗卿咬紧牙根,声音提高八度:“没事就没事,不需要强调两次。”
走出房间后,她就立刻后悔,应该要骂他几句解解气也好嘛。
叶嘉文回到香港,出了站口就拦辆出租车。他吩咐出租车师傅经过一家蛋糕坊就靠路边停一会,说进去拿蛋糕,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的。
周玉梅一大早去了趟市集买菜,接着回来洗菜做饭,手脚不停地在厨房干到现在。一锅青榄石斛鲍鱼汤慢火炖煮,觑着时间,周玉梅拿开锅盖,看看里边的熬煮的成果如何?
就在这当儿,周玉梅听到外头有动静,她探出头来,一见是儿子,从厨房走出来,双手在围裙上擦拭:“你回来了。”
出了厨房门口就是饭厅的位置,叶嘉文把蛋糕放在餐桌,转个身他张开双臂应上前,周玉梅笑的无比开心,站住不动。一见他弯低腰,是打算把她轻拥入怀的时候,周玉梅表情瞬间严肃,伸手制止他:“别被我身上的油烟味沾了你一身。”
叶嘉文毫不介意,失笑。顿了顿,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做呢。
他来到壁龛前,照例一进屋先给他爸上炷香,双手合十祭拜过后。抬眼,久久凝视,里头竖着摆放一张加了框的遗照,还是黑白照来的。他爸身穿西服,油亮的发型向后梳拢,满面笑容,虽然上了岁数-皮肤发皱,前额发际线高,有脱发的现象。就算容貌显见走样,骨相依旧不凡,神韵与气质无一不透着英姿飒爽的魅力。
周玉梅很欣慰,回想起丈夫去世不久的那段时日,自己天天以泪洗脸,一度消沉。好在有儿子在她身边陪伴左右。直到这时,种种的经历,历历在目就像事情是发生在昨天的那样,心生感慨,对此,周玉梅一直忘不掉叶嘉文劝服她时,讲过的那一番话:每个人都很厌恶谈论到死亡,觉得晦气,还相当不吉利,不过没有人能够逃过生命的轮回。你不会不明白的,只是暂时无法释怀。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嘉文转身看看周玉梅,在这目光中,周玉梅心有所感,儿行千里母担忧。虽说叶嘉文每个周末会回家探望她,但是一周七天,母子俩要连着五天见不着面,肯定牵肠挂肚。
她定了定神,笑道:“厨房炖着排骨,很快就可以吃饭了。对了,今晚我准备吃铁板牛排,你觉得怎么样?不满意的话,这个时间还来得及去市场再买过。”
叶嘉文故作讶异,另一只手捂住嘴。
惹得周玉梅噗哧一下笑出了声:“那也不用太感动,快说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叶嘉文摇头婉拒:“今天是你生日,你说了算。我只负责把菜全部吃完。”
周玉梅进去厨房去忙手头的活,叶嘉文留在客厅,客厅的茶几上堆满很多不同封面的书籍,近观时,才发现全部是食谱。他任意挑了一本,连续翻了几页,看样子他母亲很用功,不单止里面做了笔记,几乎每一页都有被翻烂的迹象。
不过,要不要买那么多?还有几本是新书,裹在封面上的薄膜都未来得及拆掉。叶嘉文不是样样事情都要刨根究底。他母亲一个人住,聘请的阿姨会定点上门打扫卫生和煮饭,可能他母亲为了打发时间,想练就一手好厨艺,为的就是让自己每次回家都可以吃到她亲自下厨煮的家常美味。
这样也好,人有事做就不会容易闷到发慌,在家胡思乱想。其实,叶嘉文一度曾提议过让周玉梅搬过去和自己住的,互相有个照应也好。结果周玉梅说什么都不愿意,坚持留下,她说房子长期不住人,就会被遗忘。
殊不知,周玉梅变相得用另一种方式记挂丈夫:屋里四处都有他的影子……
方畅是在晚上七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