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不惊,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这点能耐,他还是有的。
会议结束了。此地不宜久留,方畅想偷偷开溜,屁股不离座,很小心地拖着椅子往后挪,借以避开叶嘉文的视线。口里不住的祈祷他别看过来。
叶嘉文整理好文件。不看方畅,用极为平静地语气说:“来我办公室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方畅顿了顿,下意识的摇头。想起自己刚才那一脚,几乎让他出了洋相。生怕被叶嘉文抓过去一顿训斥,本来没把心思放在工作上,是公司最大的禁忌,屡次三番犯忌他都不敢反驳。因为从上个星期开始他迷上打高尔夫,经常同一帮志趣相投的朋友,切磋球技。越来越上头,连约谈客户都打不起精神,他为了过足瘾溜出去玩的次数多了,便工作懒散了呗。
其实他也怀着侥幸心理,出去玩会担心像上次一样,他爸突然间上来公司,发现他不在岗位,自己又不能确定他爸会不会看出什么端倪来,就算叶嘉文愿意替他保密。保不齐公司的员工,要有个嘴上没把门的,泄露出去,戳穿他的谎言不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叶嘉文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看不下去,才拿起鸡毛当令箭在方畅面前挥一挥,谨以此鞭策。
没听到方畅应声,叶嘉文警觉回转。
目光冷冷地扫过来,方畅心头颤了一下,站起身,态度突然间变积极了,嬉皮笑脸:“好咧,早上喝杯咖啡提神醒脑,好解压的,我先去茶水间煮咖啡,回头也端一杯给你。”
叶嘉文不说要,也不说不要。但是看起来满脸迷惑的样子。方畅作解释,还热情地点点头:“空手进去找你,多没诚意呀,你说是不是?”
叶嘉文嗯了一声。一转身,出了会议室,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然而,方畅在茶水间磨蹭半天,期间员工们三三两两,拿杯进来装水,瞧见老板在里边,打完招呼都不敢逗留太久。主要原因是看得出今天的气氛很不对劲,大家不敢上去套近乎。平时讲话幽默风趣的方畅,连同脾气好的叶嘉文都像是变了另外一张面孔。不过老板的心思还真别乱猜,看脸色做事就对了。
方畅在一旁靠墙站着,低头搅着咖啡,看上去很无聊的样子。瞥一眼,看到饮水机没水了,一气呵成提起满的桶装水,放进饮水机上。
腰板刚挺直,就听到背后传来声音:“你在干什么?”
方畅迅速往身后一瞟,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公司里敢拿这样的语气冲老板说话的,就只有叶嘉文了。
叶嘉文皱着眉。抬起戴手表的那只手面向方畅,另一只手在手表的皮带上点了点。意思就是在告诉方畅,都几点了,还不过来。
该怎么说呢,方畅本身才是这家公司拥有最大话事权的,位高权重,居高临下。作为老板之一,叶嘉文。无论大小生意都要问过自己才敢拍板决定。
方畅叹口气,耷拉着脑袋,认栽: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别人来教我做事。
方畅乖乖地跟着叶嘉文进去办公室。里面布置很简单,长长的办公桌,桌椅一律是枣红色。方畅随意推了张椅子坐下,视线不偏不倚盯着桌面上的水晶矿,看上去长相奇异,坑坑洼洼。他把脸凑过去,充满好奇。
叶嘉文在方畅对面落座时,见方畅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急忙制止他:“别破坏了我的风水阵。”。
方畅不懂:“不是吧,你还相信这玩意?现在是二十一世纪。”
宁可信其有,叶嘉文就是抱有这种心思。“你爸请人开过光,前两天才送到我办公室来。”
方畅一听是他爸的“杰作”,瞬间无语,摇着头对叶嘉文说:“不是吧,我爸那一套歪理都没有科学依据,你都相信?”
叶嘉文心想,这两父子完全不把他当外人看待,一味在背后数落起对方的不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到底是有迹可循。
方畅想了想,继续说下去:“如果真的应灵,我爸也考虑得不周到,应该也要送我一个,两个风水阵加一起威力才大,公司做大做强,赚的盆满钵满就指日可待了。”
听他这么说 ,叶嘉文笑了笑:“你老在你爸面前泼冷水,说他迷信,没点实际。自己要检讨一下,人做儿子,你也做儿子,哪有像你这样往死里损老爸的,一点情面都不留。”
方畅不好发飙。因为事实如此,没得辩驳。
叶嘉文背往后一倚。方畅没好气地问:“你叫我进来干嘛?”
“我要离开两天,明天就走。”
方畅闻言惊呼道:“这么突然,我不可以没有你,公司没有你坐镇,真的垮……”
他暗自着急:真不巧这两天有约会,他不想守在公司处理文件,没得出去。
叶嘉文一时语塞,看着眼前的方畅:“别玩了,说正经事。我要回一趟香港,回去陪我妈庆祝生日。”
这确实是一件大事。方畅哧哧地笑:“帮我带份礼物给阿姨,就翡翠珠链怎么样?上星期看我妈身上戴了一条,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