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晓发了条微信语音给李诗卿:“我回公司开会了,饭你自己去吃吧。”
李诗卿装模做样给她发了几张悲痛欲绝的动态图。一个人随处逛,走到一家面馆,吃了碗香辣牛肉面裹腹,吃饱爱犯困。是今天起早的缘故,没事可做,没地可去,回去补觉。李诗卿打了辆车回去,到家门口才发现没!带!钥!匙!
真是晴天霹雳,她赶紧摸出手机,给陈晓晓打电话,搁耳边,心里祈祷:接,快接,快,拜托拜托。
话筒嘟一声: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空荡的走廊,大门紧闭,李诗卿开始来回踱步,眼巴巴朝着对门发呆,过了好久好久,无望地握拳,心情极坏,在馆子里喝了两大杯茶水,吸溜几口汤面,有进无出,感觉尿意来了。
就在这会,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了,有人从里面出来。
李诗卿倚在墙上,眼角余光看到一个身影突然出现,把头偏过去,猛地站直身子,瞪大眼,差点脱口大喊,妈呀!
紧接着,脑子还算保持镇定:不怕不怕,今天的穿扮同昨日天差地远,关键当时自己还戴口罩来着,应该是认不出她。
殊不知,四目乍一对上。
是她,叶嘉文便一眼断定,某些特殊的情感滚滚的充斥着胸腔。
他笑起来:“我们又见面了。”
“不认识。”
两句话同时出口,后一句是李诗卿说的,她双目圆睁,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叶嘉文没有回应,反倒奇怪地看着她。
至于她为什么不愿承认的原因在于自己从来不爱跟陌生人拉扯上关系,关键对方还是男的,她一个女流之辈出门在外,防着点。
出于善良且又心软,李诗卿故作刚想起来的样子,哈哈大笑说:“对对对,真巧呀,这都让我遇到你。”
叶嘉文定了定神,不知想起什么开心事,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李诗卿嘴角抽动了一下:很少见一个大男人长的那么乖巧,看着像只萨摩耶,天然的温顺。不过现在有件要紧事需要马上解决,她不想憋坏自己身体,只好跟叶嘉文借个方便。
叶嘉文把李诗卿领进屋,她火急火燎地进去卫生间。
趁着空当儿,叶嘉文去厨房煮咖啡,他一个人住,厨房里的餐具炊具少之又少,桌台保持干净整洁,视野开阔,地方显得宽敞。
当李诗卿从卫生间出来,循着动静来到厨房,张嘴刚想叫他,蓦地却住口。静静地站那看男人的后背,清清瘦瘦,背脊宽厚。虽说相识不久,基于礼貌,言谈举止可观,有种给人的感觉是做事很踏实稳重的那一类男人。
叶嘉文转过身,发现李诗卿杵在门口。看着她微笑:“怎么出来了不叫我呢?”
又说:“我给你煮了杯咖啡,尝一下我手艺。”
李诗卿回过神,客气推却:“不了谢谢,我还是走吧。”
叶嘉文看她的目光关切。“你要是没事,不如先在我这等你朋友回来。”
还是别麻烦了,李诗卿想这样说的时候,见叶嘉文眼底却有些落寞,她顿了顿,知趣地点头:“那好吧。”
叶嘉文的房子装修跟酒店似的,室内的布局整洁,没有多余的家具。李诗卿想到卫生间,目光所及,大浴缸一面靠墙的部分,装了百叶窗,背后是整整一面墙的透明窗,她不禁好奇:他洗澡时会拉窗起来,看风景?
每个人生活上情趣大不相同,如屋里架上摆了人体雕塑与墙面挂了抽象艺术画,客厅阳台上挂一排风铃,家具灯具色调不是灰色就是白色,李诗卿稍微看不惯一点,这年纪轻轻就老气横秋,缺乏朝气。
客厅的茶几上摆了两个骨瓷咖啡杯,还微微冒着热气。
李诗卿不懂品出个好坏,只管喝进嘴,咖啡要是苦了就加糖而已。
看她一身装束,裙子很短,两条腿白花花地晃呀晃,蛮扎眼。叶嘉文觉得眼珠子老不受控地看人家腿上,好不礼貌。只好进房间拿了张薄毯给她,随口说:“盖腿上,别着凉。”
李诗卿低头往身下一看,一时间,她明白了,乖乖照办。
叶嘉文问:“喝得习惯吗?”
人家有心招待,礼貌上适当夸上两句,可是她觉得苦酸,还是苦酸,好感尽失,她不想盲目违心。
叶嘉文看她痛苦皱眉的模样,没有立刻说话,也就明白了:下次去商场记得买袋奶球。
李诗卿选择实话说,但叶嘉文话头抢在她前面,说道:“我去给你拿牛奶,冲稀一点苦味。”
兑了牛奶,确实好入口很多,李诗卿一脸享受,喜滋滋地好像在说哇哇哇,好喝。叶嘉文一旁看着她笑,很宠溺的眼神。
李诗卿舔舔嘴唇,抬眼,和他撞个正着,她并无异样,转眼环顾室内,客气道:“你是不是喜欢拍照?我上卫生间的时候经过书房,站门口没进去,我看到画架上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