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中,刘陵都没有回头看一眼。直到她上台发言。
严依华和刘陵的位置在舞台的正中,刘陵是国科10年老员工,现在又是S+的业务骨干,所以国科单独给他安排了一个上台致辞的环节。
刘陵双手插兜,缓缓走到台上,从主持人手里接过话筒,对着台下的人笑了笑,一瞬间一改刚才一座冰山的模样,增加了很多亲和力。
而严依华,就坐在刘陵的正对面。
和他们的初见一样,她在台上,他在台下,他的目光无声地追逐着她,可她在躲他。
严依华知道自己的目光里一定有乞求、有哀怨、甚至还有一些泪光,他想让刘陵看到她,想让她给自己一个坚定的、相信自己的眼神,可是她没有。
他们的目光每每相撞,刘陵的眼神都飘忽的看向别处,毫无留恋,坚定而绝情。
严依华低下头,耳朵里也听不见刘陵在说什么了,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伤害自己,自己真的委屈至极。
“很感谢国科这个平台,让我能从一张白纸,走到今天的位置,结识了这么多领导和同事。也祝福国科还有更多辉煌的20年。”刘陵说完,台下响起了一片掌声。
严依华听见后面有人:“她是不是因为A药的姓严的那个部门总投诉她,才辞职的?”
另一个人说:“好像是,反正A药那个项目她做的不好,差点害的国科把项目丢了。”
严依华像被人摁住了脖子,原来还有人记得这个事情。原来她还活在这件事的阴影里。
后面的人还在说着,越说越离谱,严依华实在不想听就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见是两个30多岁的中年妇女,衣服上挂着“乐航保险”的徽章,一下子想起是罗薇薇的保险公司。
他又回头端详了一下这两人,这两人本就心虚,被严依华盯得更加不好意思,赶紧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很快,刘陵的演讲就结束了,她走下台回到座位上,在坐下的一瞬间,抬眼瞥了一下严依华。
严依华一直在看着她,她们眼睛对视上的那一刻,严依华以为刘陵会和自己说什么。他身子前倾,殷勤般的抬头,结果刘陵只是把头别过去,平静的坐了下来。
很快,就进入到了宴会的环节。
纪泉山和张子悦领着严依华穿过走廊来到了宴会厅。刘陵和池东文也被另两个国科的人领着向外走。
宴会厅已经布置好了一张张桌台,上面摆着烟和酒。严依华抬眼看见刘陵被引着坐在第二张桌子那里坐下,忍不住对张子悦说道:“是事先定好位置了吗?”
张子悦看了一下手机,摇了摇头说:“王总就是告诉我们这八张桌台,”她用手比划了一下:“是我们客户的,都可以坐。”她又用手指了指身后的其他桌子,说:“那个中心位是国科北京大领导坐的,这些是国科项目经理的位置,其他员工坐后面。“
“嗯,”严依华说,又指了指刘陵的位置:“那我们往前点坐吧,别挡路。”
刘陵的桌子上还没有坐什么人,只有她的池东文。同一张桌上距离刘陵隔了几个座的位置,坐的是两个40多岁的男士,应该也是国科其他的客户,严依华也没见过。
张子悦把她引过来还想说些什么,严依华对她点点头:“我正好和刘总说点事,你忙你的吧。”
张子悦点点头,又走过去和刘陵打了声招呼。
“刘总。”张子悦说,“您来了,好久没见了。”
刘陵回头看见张子悦,忽视了站在张子悦身后的严依华,礼貌地笑笑:“是,我觉得你变漂亮了。”
这一句夸奖对张子悦来说似乎特别受用,她高兴地一把拉过严依华,对刘陵说:“这是A药IT部的严总,他说他想跟你聊聊,我就把他领过来了。你们也是认识的,对吧。”
刘陵笑了笑:“当然认识,你忘了互联网项目最开始是我做的。”
严依华也没说话,一屁股坐在了刘陵旁边的位置。
桌子上陆陆续续的也来了其他人,刘陵左边坐着严依华,右边坐着池东文,却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有人端着酒杯过来找池东文说话,“是池总吗?久仰大名。我是。。。。”
池东文连忙站起来寒暄,将刘陵和严依华“晾在了一边”。
刘陵像没事人一样,拿起手机看了起来。
严依华实在受不了她的忽视,忍不住开口,声音又小又谨慎,带着委屈:“还生气呢?”
刘陵低头看手机,严依华也低头和她说话。旁边那两个商务男士,向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
许是怕引起误会,刘陵放下手机,坐直了身子,看着严依华。严依华像得到特赦令一般,赶紧也坐直了身子看着刘陵。“嗯?不生气了好不好。”
刘陵扫了周围一眼,又正色般的看着严依华,缓缓吐出两个字:“不行。”
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