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试验之下判断自己的计划内容不适用在他身上,便斩立决,诚实相告,绝不拖泥带水。
陶语应将笔记本放回包里,最后拉上拉链:“今天的任务虽然不成功,不过不能叫失败,而是中场休息,再从长计议。”
“你要走了?”谭泽毅见她收拾完所有东西,随手将包一提,一副自行离去,不用再相送的模样。
“当然要走了!”陶语应回头应了他一声,便利落洒脱地迈向门口。
谭泽毅站起身,抬手还想叫住她,却听见她扬长的声音传来——
“我去找黄州轲和胡智庭,他俩跟你处的时间长,可以打听一下有关你的信息,说不定对帮助你很有用。”
谭泽毅:“......”
她真的很让人猜不透。
......
鹏山山庄的一座小花园里,胡智庭在拍摄外景,黄州轲坐在盘满了花朵的拱门廊下,惬意地感受阳光透过枝桠斑斑点点落在他脸上的暖热。
要不是空气里的热流通过风穿过拱门廊,让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活在盛夏里,不然这小花园花团锦簇,芬芳留香的世界差点就要让他有种正值春意的错觉了。
无意间的一个转头,他看见拱门廊走道的尽头里,有个人远远盯着自己。
陶语应挎着包,一手叉腰一手朝他伸出食指,勾了勾。
黄州轲起身,懒洋洋地走了过去。
“怎么了?”他扫了扫头发,“不是还在单口相声传播冷笑话的魅力吗?”
“得了,还吐槽!”陶语应立刻换了副稍显正经的表情,“我是想问你,谭老板这种情况,你作为他朋友这么多年以来有什么看法?”
“如果我说没有看法呢。”黄州轲视线瞟向远方,思绪也跟着飘了,回想从认识谭泽毅到现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将他“面瘫”的怪异标签给撕碎揉烂了,以至于现在已经习惯了他的性情,并没有把他的这种“病”当成特殊来看待,也就自然没有任何看法。
不过有一点他其实也好奇的,今天经过陶语应的试探,让他重新变得在意了起来。
“他的过往,肯定是关键,”黄州轲说,“想一想,我们和他认识了这么久,他却从没有提起过以前发生的事情,我想你肯定也发觉了吧。”
陶语应一句话卡在喉咙发不出来,本来她想着过来找黄州轲和胡智庭就是奔着八卦一下谭泽毅的过去找找原因的,原来连这两位挚友也不知道他以前发生了什么。
“你今天使的那些招,没用的!”黄州轲啧嘴将她一瞥,继续说着,“你难道真的觉得讲些笑话对他有用吗?那我肯定早在你之前就能把这小子治好了,还轮得到你?”
话糙理不糙,陶语应虚心听着。
“不过嘛,也不是数落你,你毕竟也不太了解他的状况,能做到这份上也是有一点的毅力和真心的。”
黄州轲话锋一转,将“打巴掌给颗枣”的理论实践得毫无破绽。
“你们在说什么呢?”胡智庭摆弄着手里的相机,走了过来,“要不要看看,我刚拍到了蝴蝶落在花上的场景。”
“蝴蝶有什么稀奇的。”黄州轲打了个哈欠,“我们在说阿毅的事,还记得咱俩大学那会在篮球赛冷板凳上聊的事吗,说阿毅从来不回答我们有关他以前发生的事情。”
胡智庭木然地点了点头:“其实......‘冷板凳’这三个字你可以不用提,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件事。”
哪有这样自爆的......
黄州轲愣了下,回头看了眼陶语应。
陶语应笑笑:“没事的,‘冷板凳’三个字我可以当没听到。”
“你们怎么突然聊起这事,”胡智庭转移了话题,不过仔细思考了一下,大致明白了两人的谈话目的,“你们想找出治好阿毅的办法。”
“是啊,”黄州轲将下巴一挑,“不然就靠冷笑话吗。”
“......”陶语应:“这个你也可以不用重复提起。”
胡智庭擦了擦相机屏幕:“他自己都不愿意说,要找到这个突破口,恐怕也难,还不如一步一步来。”
“一步一步来?”黄州轲指着他,“你来?”
胡智庭拍开他的手,用下巴向陶语应一扬,“当然是她来呀。”
陶语应指着自己:“我来?”
“嗯啊!”胡智庭说,“你这不是进行得很好吗!”
“哪里很好。”黄州轲扫了胡智庭一眼,怀疑他病了,“您这是也冷笑话中毒了吧。”
“害——”胡智庭痛惜这队友没有一点观察力,“你不觉得最近的阿毅已经变了吗,今天你还看不出来,他视线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