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地向他笑笑:“我不信任你,你要想跟我们走,就别有什么小动作了。”
她的笑让安辞镜有些震撼,不由得也勾起唇角。
“好吧,但凭阁下安排。”
郑梧笙吃完错过的午膳后,安福寿那边派人来到营中,说邻城的府丞带着人到了,已经开始着手处理泸城事件,现在正让仵作一个个验尸。
他赶回太守府,便见府厅里已是井然有序地处理着事物,长道旁的院落也有人进进出出。
“殿下。”
安福寿对着他将李霜飞的安排说了一遍,最后道:“李将军说把剩下的文书收起来,等殿下来作定夺。”
郑梧笙微微皱眉,问道:“是只剩下这些了吗?”
“是的殿下。”
“带我去看看。”
郑梧笙看着眼前装订成册的书簿,直接拿起那本泸城民生簿,只是信手翻了几页便了然一切。
据他在皓京看到的记载,泸城人口约两万,耕地三万亩,而现在他拿着的书簿上,在最后汇总处分明写的是三万,耕地更是多出一万五千亩。
这批每年多出来的粮草与银两,怕是被用到别处了。
而这么大的手笔,居然还能瞒天过海,若说没有势大者在背后支持,是根本不可能的。
但是,为什么偏偏就只留下这些呢?
郑梧笙早就料到他来这一趟不单单只是剿匪,原本想的是将那群匪贼制服,引出幕后者,现在发现自己也成了局中人,还未剿匪真相便被送到他眼前。
他面前的窗户猛地打开,狂风冲开屏障,案上的书也被掀开,哗啦一片。郑梧笙悚然一惊,不知不觉身上出了冷汗,被风刮后更觉冰凉。
安福寿走过去将窗户重新关好,又把别的窗户敲了几下,确认是否也关好了。
他看着仍捧书楞在原地的郑梧笙,担忧道:“殿下,您的脸色不太好。”
安双全默默将大髦给他披上。
“无事。”郑梧笙拉紧大髦,走了出去。
安双全与安福寿对视一眼,俩人都在用眼神问彼此刚刚发生了什么,可惜他们两个谁也不懂。
刚走出几步,便见护卫带着个一脸凶相的男子走了过来。
那男子跪拜道:“草民许蒋,拜见六皇子殿下。”
“先生请起。”
安福寿上前将人扶起,许蒋虽长得凶横,但并不是个凶横的人。他的脸上冒着密密的汗珠,时不时抬手在上面微微擦几下,想来是那六十四具尸体摆在他眼前,让他很有压力。
郑梧笙道:“先生可认出里面哪位是泸城太守了?”
许蒋不禁抬手又在脸上擦了几下,“回殿下,草民……并未见到太守大人的尸体。”
郑梧笙默了一会,下令道:“其余尸体让他们各自的亲友登记认领。泸城里一定有见过太守的人,你们拿着画像去一个个认,把多出来的尸体找出。”
“是,殿下。”福寿双全各自领命,立马安排下去。
郑梧笙走到后宅处,止步不前,迟迟不敢推门而入。他想亲自清点一下到底是不是六十四具尸体。
半晌,他一甩衣袖,心一横,双手一推。
安双全与安福寿将任务分好以后,在府厅前院到处找不见郑梧笙,又见后宅院门大开,都是心道一声不好。
走上前便见翩翩公子闭眼倒在进门处,面色苍白,嘴唇微张。
本来为了方便仵作验尸,六十四具尸体被摆在甬道上,一进后宅的门就能看见尸体整整齐齐地摆着。
于是这番场景的冲击之下,六殿下又晕了——上一次是看见了六具。
这一次等他醒来后,他应该会认清自己“晕尸体”的事实了。
福寿双全偷偷摸摸将他抬上马车,安福寿对安双全轻声道:“你带殿下回去休息,我在这里看着。”
安双全点点头,驾着马车到城外。
李霜飞与凌云一路挟持着安辞镜,到了营地便用绳子捆住他的双手。
安辞镜叹了一口气,“阁下真是过于谨慎了。”
李霜飞挑挑眉:“你一个山匪突然要来跟着我们,自然是要谨慎一些的。”
郑梧笙并不在营地,得知他是去了太守府,李霜飞便派人给他递消息,说自己带回来个重要人物。
安辞镜见她重新走进关押他的营帐里,微笑问道:“阁下为何不问我为什么要叛出山寨?”
李霜飞在心里斜他一眼,那是山寨吗?那明明是军营。
“因为你知道屯私兵是重罪。”
安辞镜坐在地上,身体扭动了几下,手被反绑着,实在找不到舒服的坐姿。
他又叹了一口气,抿抿嘴,看向不为所动的李霜飞,“阁下……”
李霜飞抬手打断他的话,走到他身前,蹲下与他平视,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