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沧州的女尸为何都缺了舌头。
只是难道沧州的歌姬都唱得不好,不能让这邪物满意?
还是….这原本就是阴谋?
“怎么样,赌不赌?”声音又问。
尹慕晨想了想,直接拒绝,“不堵!”
……….
大概是从来没有遭到过拒绝,那邪物一下子傻了,语气里带着急促,“你要是不唱,我现在就把你杀了!”
尹慕晨无所谓道:“那你杀了我吧。”
……….
某东西彻底疯了。
“为什么?你不是歌姬吗?唱一首曲子有那么难吗?”声音逐渐变得尖锐。
尹慕晨开始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我可是禹州第一金嗓子,一嗓子没个一千金也有八百吧。你让我唱我就唱,那岂不是叫我自己坏了规矩?”
“……你的命难道比规矩还重要?”对方觉得不可思议。
“是啊!命能值几个钱?”尹慕晨耸肩。
………
那邪物彻底气急了,“所以你宁愿死,也不愿意开口?”
“不唱就是不唱!”
尹慕晨死咬着不开口,因为她心里清楚,一旦开口就中了计!
到时,不管她唱得有多好,‘头发’都会趁她张嘴的间隙涌入口中,再将她的舌头整根连根拔出。
那些沧州歌姬就是这么死的!
趁这那邪物发怒时,尹慕晨猛地催动灵力,想要召唤出不远处的配剑,好将束缚着她的‘头发’给割断。
不料那长剑却纹丝不动,任她怎么催动灵力都没用。
奇怪明明这几日她的灵力涨了不少,怎么就用不了了呢?
此时声音幽幽传来,冷得不带一点温度,“别白费劲了。在这里,你的灵力是用不了的,外头那个臭小子也进不来,没人能救你的。”
是了,这邪物明知有仙门的人在,还敢对她动手,可见其本事不一般。而且邪物进来这么久,隔壁的陆放都没有反应,也许是这间房被下了类似结界一类的屏障,阻断了他们使用灵力。
尹慕晨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想办法逃生。
很快,她想起当日在北棣山禁室寻找与噬魂阵相关资料的时候,她曾经见过一本关于法阵的书籍。
危急关头,尹慕晨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
既然要赌,那她就赌一赌!
尹慕晨虽然手脚被捆,但勉强还能动动手指,用指尖沾取了些蜡,看似随意地在桌面上画了几笔。
这时,喉间的压迫感愈发强烈,她能明显感觉到周身的头发又开始慢慢蠕动,不一会儿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脚踝顺着小腿一路攀爬而上。
她低头看去,只见黑发在桌子底下汇聚成一团,翻滚涌动,在一片浓密中,有一张脸慢慢探出来,正仰头看着尹慕晨。
但严格来说那又不能算是一张脸,其苍白如纸的面孔上只有两只空洞的眼睛。
尹慕晨呼吸一滞,随即用指节敲击桌面,发出一声细微的脆响。她做得格外随意,看起来只是一个无意识的小动作。
“叩!”
周遭空气瞬间凝结,连桌面上都冻出一层薄冰来。
那声音又幽幽传来,“别挣扎了,你逃不掉的!”
“叩!”
源源不断的黑发顺着尹慕尘的肩膀脖子,慢慢攀爬移动至她的下巴,嘴唇,最后是鼻子和眉眼,眼看着就要将她整张脸给彻底覆盖。
可她既不喊叫,也不挣扎,只平淡地合上双目,一副任由处置的模样。
‘头发’愣住了,它从未见过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还如此坦然平静。
这个禹州歌姬到底有什么本事?
紧接着发丝末端根根直立,眼看着下一刻就要如利箭般穿过她的皮肤直接刺入要害处。
忽然间,发丝的进攻顿住,直立的发梢陡然调转方向看向窗边,忐忑地左右张望。
有什么东西进了屋子!
一缕缕黑烟从窗棂的缝隙里钻入了屋中,迅速漂浮游动,最后在屋子里凝聚成两团黑气。
黑气移动速度极快,很快就把包围着尹慕晨的‘黑发’给反包围了。
两团黑气触上发丝的一瞬间,‘头发’猛地发出一声惨叫,随即捆着尹慕尘的力道一松,逃似地就要往屋子外头钻。
可两团黑气却没有要放过的意思,各抓着头发的两端,胡乱游动。不一会儿,‘头发’便搅在一起,捆成一团麻花,再也动不了。
尹慕晨双手揉了揉发疼的手腕,一脸平静地看着对面诡异的场景。
‘头发’发出一声颤抖的冷笑,“呵,想不到堂堂仙门弟子,竟会使用邪阵来招阴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