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毒药和疗伤药也没有装在一起混了药性的道理,因而既然决定不了,那就两颗都吃吧。
如此想着便先把一个红丸喂给了顾云夏,结果发现药丸不小,昏睡的她咽不下去。
温少言握紧右拳哐哐地重锤了几下马车车壁,对着车窗向外大喊道:“我渴了,给我水喝!”
“没有。”熟悉的沙哑嗓音。
温少言大致已经猜出了这群人来自隐楼,虽不知雍王到底有何阴谋,但看他们动作,猜度他们也不敢置他们于死地。
“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躺着的这位是雍王继女清河郡主,我是温家子,温家,你知道吗?我祖父、我父亲、我两位哥哥均是朝中大员!”
温少言此前鄙夷那些纨绔子弟仗着家世花天酒地,他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依靠家世来证明自己的一天。
外面的侍从和首领隐鸦对视了一天,隐鸦轻轻点了头。
马车突然停下,一个水囊被扔了进来。
隐鸦就是那个声音沙哑之人,他之前救雍王于大火之中,被浓烟呛到毁了嗓子。
后面就隐在暗处,成立了隐楼。
他自然知道温少言和顾云夏的身份。
只是他们一个是雍王用来和温家谈判的筹码。
一个是雍王弃子。
没错,弃子。
一次次失利,早已让雍王看清顾云夏并无价值。
但确实他们的生死不是他能决定的。
一切还要待他们回到洛都后由雍王来定夺。
因而只要维持他们不死足矣。
只有水,再无其他。
马车里温少言拿过水囊,先喝了一口,确认没有问题,连忙将两颗丹药喂给了顾云夏。
“水……要水。”
顾云夏整个人的头发都湿透了,她嘴唇干得起皮,喃喃地要水喝。
温少言将一水囊的水全部喂给了她,她才终于安静下来。
似乎是那两颗药丸起了作用,到了下午,顾云夏的热终于退了下去。
但一直没有醒来。
入了夜,隐鸦他们找了一处林间空地升起了火,在外面歇息。
微微火光从马车车壁的缝隙里面透进来。
放下心来的温少言顶不住地睡了过去。
午夜惊醒,他下意识地看向顾云夏,却发现她已醒了,在黑暗中睁大着双眼,眼睛呆呆地望着车顶,整个人似乎陷入了一种死寂里,凄楚、苍凉、分外忧伤。
温少言怔怔地看着她双眼突然滑落两行眼泪。
嘴巴里似赞赏似惆怅地喟然一叹:“阿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