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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认(2 / 3)

也是,穆王爷在京中这么多年,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她这点幼稚手段,没看出来才奇怪呢。

倒是难为王爷看破不说破了。

林楚意心里大快,美滋滋要回驿站,只等着好消息传来。

却不料,她前脚坐进马车,后脚许知安跟了上来。

林楚意正欲回头与他商量午饭吃什么,只觉脖颈一阵巨痛,昏天黑地袭来。

失去意识的刹那,她看见许知安愧疚的凑到面前。

为什么?许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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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晌午,金銮大殿日光刺目,明艳不可鄙视。

圣上松了朝服,在金銮殿旁的暖阁用膳。

他执一柄玉箸,朝不远处一碟肉丁点了点,

“王爷幼时养在宫中,与寡人一同长大,算得上是这个京中寡人为数不多亲熟之人。

王爷说他是故交之子。什么故交?寡人怎么从未听闻?”

穆涂坐在圣上下手,毕恭毕敬的将肉丁夹到陛下碗里,

“京中商贾来往,是臣偶然在街上结实的江南船商。”

“不是说他无父无母?”

圣上眉尾一挑。

穆涂赶忙陪笑,

“父母过世得早,在他记事前就故去了。陛下是知道的,穆王府没有后辈血脉,臣得闲了便想着帮衬这些后辈一把。”

圣上一声冷哼。

谢惟清究竟是何人,他们都一清二楚。

“区区故交之子,这么尽心尽力,犯了死罪都还敢来求情。怎么?是想过继了给王府留后?”

圣上挑了笑,像是在打趣穆涂,只是眼底藏不住凌厉试探之意。

穆涂夏出一背冷汗,

“陛下说笑了。穆王府和谢郎还仰仗着陛下洪恩。陛下宽宏大量,穆王府又怎会凭空多一位世子。”

当然,要是不宽宏大量,那就说不定了。

圣上一听穆涂竟然敢威胁自己,啪的一声扣下玉箸,

“私自出京也是死罪!”

玉瓷碰撞,暴戾的声音如烈鼓砸在殿内,缭绕不绝。

圣上胸口起伏片刻,夹起肉丁恶狠狠的咬下,

“私自出京,灭尽全族。到时候,穆氏一族也能无后而终。”

他的声线下蕴藏着浓浓怒意,就好像目眦尽裂的狼王在俯瞰着自己的猎物。

穆涂没想到陛下会如此直接,摸了摸额角的汗,委婉道,

“陛下推崇仁义,不会滥杀无辜。穆氏一门忠心耿耿,勤勤恳恳辅佐陛下,想来陛下也是看在眼里的。”

要杀早杀了,也不会留现在。

“况且,边境骚乱不断,番邦虎视眈眈。穆氏一门留在京中,于社稷百利而无一害。”

大家都清楚穆家就是对番邦最好的震慑,杀了穆家可再找不到这么听话的人质了。

果然,圣上冷静下来后,也慢慢收起脾气。

他的目的本来也不是要置穆家于死地。

穆涂察言观色,夹了几道陛下爱吃的菜,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谢郎此事也是蹊跷。臣听闻,谢家刺绣可是因为苏美人一炮而红、被选为贡品。再怎么说,苏美人都是谢家的贵人,谢郎犯不着谋人性命。”

圣上由着穆涂一番伺候,怒气已消,颇为不耐烦的挥挥手,

“行了,这事寡人心里有数。至于你的谢郎,不如就代我朝出使番邦吧。”

穆涂一听便晓得,陛下这是原谅了谢惟清;不过还存有些许疑心,故意指了谢惟清去番邦,想看看这位留着穆家血的后代,是否也像长辈一样衷心。

可惜那谢惟清生在江南长在江南,连穆家都不愿承认,又怎会与边境番邦牵连。

穆涂失笑,欢喜应下。

然而,却不料,圣上含笑扬起声调,打断穆涂,

“王爷,别高兴得太早,寡人的要求还没说完。”

只见圣上看着穆涂,眼中一点一点泛起看戏的阴冷笑意,

“谢家刺绣闻名天下,就让他用绢丝刺绣作帆吧。帆破,人亡。”

听着圣上狂放的笑声,穆涂这才明白,谢惟清于圣上,不过一个戏子,甚至连戏子都算不上。

他根本不在乎谢惟清的生死,也不在乎苏美人的真相。

谢家穆家大动干戈来救人、来表忠心,他便乐得看一看、逗一逗。若是不来,他也无所谓谁生谁死。

穆涂心中大憾,却不能说半个不字。

塞外风狂雨烈,江南绢丝薄如蝉翼,船帆不破,几乎不可能。

可他不能拒绝。若是谢惟清连不为陛下演好这场戏,那他这个戏子,也没有留下的可能了。

穆涂想着儿子坎坷遭遇,心疼不已,几欲落泪,匆匆寻了理由,告辞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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