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不过的佯装要打绿袖,两个小姑娘一路笑一路跑,上得乌篷小船。
长辈们成熟稳重,满面慈爱的也跟着上了船。
今年杭州府各路水域贫瘠,临安处于上游洼地,算是最丰腴的一处,也因此吸引来不少渔民。
林楚意一行人出发时,运河上已经四散开无数渔船。朝阳下,是一个个劳作的身影,或赤脚叉鱼,或挥袖撒网,或跃入水中,掀起涛涛白浪。
河面上,渔网密布,林楚意的小船胆战心惊穿行在织网中,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落网之处。
孙昌是捕鱼的老手,吴嫂又善撑小船。两人见到河道如此拥挤,很默契的便将船一直往上游撑去。
林楚意绿袖和孙儿媳妇,坐在乌篷下,劝过几句,便也不再出声,坐在乌篷下吃着瓜果聊着天,任孙叔吴嫂两人定夺。
日头越来越毒,河面上的渔船越来越少,几人却迟迟没有收获。
徐伶向来淡薄,觉得没必要争先,更是不忍孙昌吴嫂受苦。
她笼着素白纱巾站出乌篷边,劝船头的孙昌,
“老孙,尽力即可,能捕上两条有的吃就行。”
孙昌目光不离河面,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
话音未落,忽见一股水流自船下急速滑过。
孙昌压根没看清楚,也根本来不及思考,只是本能的举起手里的鱼叉,朝下叉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股力道从乌篷船侧面撞来,乌篷船一阵猛烈的颠动。
孙昌站不稳身,手里的鱼叉偏了几寸,却正正好插进一巨物里。
瞬间,几缕鲜红血色散开,眨眼,便弥漫了近处一大块水面。
孙昌彻底清醒过来,吴嫂也惊呼着聚了过来。两人合力一提手里的鱼叉,一条大鱼重重落在船上。
那鱼足有一人那么高,两人合抱那么肥,孙昌的鱼叉插在它的腹部,而它的背脊,不知何时,还插上了另一把鱼枪。
乌篷里的几人全都聚了出来,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猎物,又震惊、又惊喜。
还没来得及庆贺,一声娇嗔的叫嚣从近旁传来,
“那是我们的鱼!”
寻着声音,一艘镶金嵌玉的小船急冲冲划来,船身上一方团福锦缎的船舱,缀满朱玉的流苏锵锵作响。
“是我们先下手的!”
那声音不甘心的又说了一遍,紧接着,一娇俏姑娘跳到了林楚意的乌篷船上。
粉□□白的面庞,乌溜溜的眼睛。她很是嫌弃乌篷船的寒酸,却又实在惦记那条大鱼,只好硬着头皮挪到鱼身旁,
“你们自己看,这把鱼枪是我们插的,这条鱼是我们的。”
林楚意看着鱼身上一上一下两只长枪,想起刚刚突如其来的颠动。
估计就是这姑娘,为了抢鱼,撞的他们。
孙昌吴嫂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知如何回应。
几人面面相觑时,一位公子跟着跳上乌篷船,一身华贵锦服,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公子。
他正欲作揖问好,似乎是见几人粗布麻衣、一副地道渔民打扮,瞬间收起了恭敬。
“这鱼我们先一步插上,还请还给我妹妹。”
他根本不欲客套,似乎连家世背景都不愿交代一句,便直接冲下人吩咐道,
“阿肆,抬回去吧。”
眼见着锦篷船上很快钻出一列小厮,要来抢鱼,孙昌如何肯答应,直接拦在鱼身前,
“这位公子可能没瞧见,方才我已经要叉鱼,令妹才从旁窜出,晚我一步。”
“我们从下游一直追着这鱼来的,怎么可能比你们晚。”
贵公子强压着不耐烦,言辞已经带上怒意。
孙昌脾气好,仍然视图讲理,
“谁先谁后每个定论,咱们就看这鱼枪。你们那杆插得那般浅,杀死这鱼确确实实是我们的鱼枪。”
这赛鱼和一般狩猎无异,谁杀死的猎物,自然归谁。
可惜公子姑娘并非讲理的人。
两位对视一眼,姑娘当即撒气泼来,
“狗屁!若非我们,你个老渔夫根本插不上鱼!”
小姑娘一把推开孙昌,招呼人要抢鱼。
孙昌踉跄几步几步,退到吴嫂身边。而吴嫂也早已燃起了怒火,她扶着孙昌,一把掀开小姑娘,
“而且这鱼落在我们船上,那就是我们的,自己没逮住,哪有硬抢的道理。”
公子露出恼怒面目,正想争辩,吴嫂不给他机会,一把将他也推开,
“两位别再打这鱼的注意了,于情于理都不可能是你们的。”
吴嫂推着公子姑娘回去锦蓬船,就要撑船回去参赛。
哪想锦蓬船直挺挺横在乌篷船之前,直接挡住了去路。
吴嫂自然明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