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缇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殷时回却趁虚而入,指下肌肤细腻如瓷,殷时回爱不释手,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腰窝,激起她一阵战栗。
她惊惶道:“殷时回……”
她娇软的要命的声音传入殷时回耳畔,殷时回顿了顿,忽然撤回了手。
他沉默着拢起云青缇被他扯散的衣襟,遮住她雪白的肌肤,又帮她系好腰带,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他这次是真的做的有些过分了,云青缇被他吓得眼中都氤氲了一些雾气,她有些生气,又有些赧然,最后尽数化作了满腔委屈,毫不留情的踹了他一脚。
殷时回闷哼一声。
他也顾不得去拍脏了的袍子,小心翼翼道:“小缇子……”
云青缇吐出口气,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平静道:“我累了,今晚我想自己睡。”
殷时回:“……”
他沉默许久,方才哑声道:“好。”
一片黑暗中,所有细碎的声音都被放大,云青缇甚至能听见殷时回起身时衣裳摩擦的悉悉索索声。
殷时回站起身,忽而道:“今晚风大,你夜里睡觉仔细关好窗,多盖一床被子,否则会冷。”
云青缇说:“好。”
“嗯。”殷时回蔫蔫的应声。
他迟缓的走向房门处,临出门前,他突然回头:“对不起,吓到你了。”
云青缇没在做声。
殷时回沉默的走出长华宫,有些烦闷的胡乱扯扯衣袍,挡住自己狼狈的下身。
他在冷风中走了很久,久到凉风透骨,心中翻腾的冲动才勉强被压下去。
他忽而叹了口气,懊恼的锤了锤头,禁不住去责怪自己。
明明这么久都忍过来了,怎么今日却……功亏一篑。
这次肯定吓到她了。
她要再也不理自己,该怎么办呀?
……
寝殿之中。
云青缇并未再去点灯,室中仍旧一片漆黑,她就躺在这粘稠的墨色中,颓然的望着帐顶。
殷时回滚烫的温度似乎还残留在她身上,腰窝处仍泛着细细密密的酥麻,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
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并不厌恶与他的亲密接触。
她只是害怕。
害怕开弓没有回头箭,害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云青缇忽而叹了口气。
竟不知……自己何时变得这般懦弱了。
懦弱的选择了逃避,试图将一切粉饰太平,还原成一切还未发生时的模样。
她这一夜脑子里念头横生,直到后半夜才渐渐睡了过去。
*
经此一事,云青缇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殷时回,干脆紧闭长华宫大门谢客,就连平日里出门也是躲着殷时回走。
二人整天在偌大的皇宫中玩躲猫猫,好在云青缇险胜一筹,没叫殷时回给当场逮住。
屡次扑空的殷时回:“……”
他心情十分恶劣,尤其是上朝时,看着朝臣们递上来的乱七八糟的奏折,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特意拿到朝堂上来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朝臣们皆是被他骂的狗血淋头,大气不敢喘。
大臣们这段时间都怨声载道,纷纷在私下讨论陛下是不是年纪大了,欲求不满,才导致心情起伏如此剧烈。
——明明前些日子陛下还满面春风的。
就连赵大人惯常的笑脸都维持不住了,他战战兢兢的上前几步,小心翼翼开口,生怕再被殷时回骂的狗血淋头。
赵大人道:“陛下,有关南巡的一应事宜臣已安排妥当——”
他话未说完,就见那萎靡不振的殷时回胡乱摆摆手:“知道了。”
殷时回烦闷的揉了揉眉心,下了朝一路气势冲冲的冲去长华宫,准备今日就要硬闯一番。
笑话!他是可是皇帝!不就是一扇紧闭的门吗?这区区一道门能拦住他吗?
……这区区一道门还真的能拦住他。
殷时回默默收回准备踹门的脚,站在原地踌躇起来。
——他万一踹开了这道门,云青缇更生气了怎么办?
本来就不乐意搭理他,再生气的话,岂不是要老死不相往来了?
这个念头一升,殷时回心里咯噔一下,迅速规规矩矩的站好,再不敢用暴力解决问题。
但他来都来了……总不能灰溜溜的走掉吧?
殷时回想了想,决定再次施展自己的绝技——爬墙。
于是,片刻后,高耸的围墙外悄悄探出一颗脑袋。
这颗脑袋选的位置非常隐蔽,处于一种“我看得见她,她看不见我”的状态。
云青缇此刻正巧在院中。
寒冬的最后一丝寒意被暖融融的阳光融化,天气彻底暖和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