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艾普尔话说出口才意识到她的语气是多么的干涩。
这么多年的调教,艾普尔成功让德拉科把马尔福和恐惧划上等号,让他绝不敢在任何情况下尝试做回德拉科·马尔福,回到父母身边。
但是,如果艾普尔死了,一切就不一样了。
在明知道艾普尔抓小克劳奇是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的时候,不放任自流,而是出言阻止。
所以艾普尔才会问德拉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知道你刚刚可能错过了什么吗?你知道只要我活着,我绝不会放你走吗?
德拉科听到艾普尔的询问,情绪越来越平静,语气越来越坚定。
“我说,不要做危险的事,活着。”
要是可以,艾普尔真想直接笑到德拉科脸上:“你也跟我出过不少任务,居然还会跟我说不要做危险的事?”
“你知道我的意思!”德拉科对艾普尔的顾左右而言他有种没来由的火气。
他跟着艾普尔跑的这几年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在意。
相反,从小与世隔绝,加上默然者的身份,让他对外界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异常敏感。
连艾普尔都不知道,他其实通过这几年的见闻便已经将艾普尔从霍格沃茨毕业后的经历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因为关心,他察觉了艾普尔二十多年来行事风格的变化。
刚毕业入行的她是那样的小心谨慎,很多年里“愚人”的身份都不为人知,被魔法部通缉多年却连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可是后来,“愚人”就是灰斗篷酒吧老板艾普尔·伍尔森的事成了公开的秘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
到现在没被傲罗找上门,除了艾普尔出任务次数变少,一直没被抓到直接证据之外,更多是艾普尔这些年把翻倒巷势力做的比以前大了太多,大到魔法部已经不敢轻易动她了。
艾普尔很少再用人体变形术隐藏身份,杀人虽然还是喜欢热闹,但由以前惯用的借刀杀人变成了亲自打上门去。
很多次德拉科亲眼目睹她一人对阵多人,有一次甚至被十几人围剿,她一点不要德拉科帮忙,丝毫不在意那些擦过头发的索命咒。
看着她眼里的光彩,那平日里从不会有的光彩,德拉科看得出来,她很享受战斗,享受游走在生死边缘的感觉,同时,不怕死。
相处的越久,德拉科越觉得艾普尔的不怕死跟那些悍不畏死的战士不同,战士是为了守护,艾普尔更像是自己找死。
这个发现令他感到心惊,艾普尔想死,她孤身战斗,是希望有人可以杀了她,她全力以赴,是不想给自己留退路。
他一边希冀是自己想太多,怎么会有人不想活着,一边又忐忑的跟在艾普尔身边,留心着她的一举一动。
果然,面对小克劳奇的威胁,直接把人杀了才是最好的选择,本就是个已死之人,克劳奇司长没法追究,黑魔王不会知道今晚这里发生的一切,也不用担心凤凰社那边会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
可是艾普尔偏偏把人留下,把这个满身危险的祸患留在身边。
她不想要平静的生活,她厌倦了安稳的人生,她就是想惹祸上身。
要阻止她,无论如何都要阻止!
想到这里,德拉科看向了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小克劳奇,眼神变得狠厉。
下一秒,他化身一团黑烟,以极其迅速而猛烈的攻势冲向小克劳奇。
小克劳奇眼神惊悚的看向那裹挟着狂暴魔力的黑烟,魔力中的杀意冲天,令他全身不由自主的战栗起来。
就在那黑烟即将卷起小克劳奇的时候,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了二者之间的,随后迅速裹住了黑烟,将默默然囚禁在了一个看不见的大圆球里。
德拉科很生气,很愤怒,愤怒于艾普尔保护小克劳奇,愤怒于艾普尔的固执。
他拼尽全力想要冲破束缚,小克劳奇就在眼前,他要撕碎他,他要这世上再无小克劳奇的痕迹。
艾普尔连魔杖都没拿出来,就这么看着德拉科无能狂怒。
默默然令大部分巫师谈之色变,但实力真正达到一定高度后,它就只是一只长了獠牙的动物。
德拉科是为了她才想杀小克劳奇,是为了她才想杀人,他这是第一次杀人。
她看着德拉科徒劳的一次次撞击屏障,这样过于催动默默然,会给身体造成伤害的。
有一个男孩为了她不惜伤害自己,她该感动的…她该感动吗?
艾普尔撇开了头,低垂着眼脸,那又怎样,他再怎么拼命也没用。
她从袖中拿出了自己的魔杖,指着地上的一块石头。
控制着石头飞到小克劳奇的手中,然后念动了咒语:“门托斯。”
她收回魔杖,不再看小克劳奇,也不看德拉科,而是背对着他们,眺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