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炉旁的柴火堆里挑出一根小的木柴,变成了一根与手里这跟别无二致的魔杖,放在了古德的枕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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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对角巷公共壁炉
艾普尔穿着一件黑斗篷,兜帽拉得很低,把她的脸全都遮住。
她躲在公共壁炉对面的巷子里,倚靠在角落的墙壁上,施了幻身咒,让自己与墙壁融为一体。
她一直注意着对面的几个壁炉火焰忽燃忽灭,披着各色斗篷的巫师进进出出。
她在这里蹲了四天了,那个塞尔温是个纯血贵族,绝不可能纡尊降贵去挤满混血和泥巴种的破釜酒吧,所以她只可能从公共壁炉这里来对角巷。
那个女人叫做爱丽丝·塞尔温,是国际魔法合作司荣誉副司长尤金斯·塞尔温的妻子,两人有个儿子,上个月刚举办了五岁的生日宴会。
其实她不用这么守株待兔,以“愚人”的渠道和手段,调查清楚塞尔温的行动路线,半路偷袭轻而易举。
但是本着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的原则,艾普尔就想在对角巷动手。
她那天晚上赶在摄魂怪二巡前回去了牢房,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喊出去,跟其他九个人一起被送上了渡船。
阿兹卡班和附近海域都被施了反幻影移形咒,虽然可以使用门钥匙直接出现在岛上,但极易引来附近摄魂怪的围观,因此大部分巫师都选择坐船。
艾普尔在下船后找机会与古德单独相处,她要用遗忘咒让古德忘了昨天晚上的事。
就在她举着魔杖,念出咒语前,她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那天跟她一起被抓的女巫,鬼使神差的多嘴问了一句。
“跟我一起被抓的女巫,她被判了多少年?”
古德的回答却出乎她的意料:“跟你一起被关进来的包括你在内一共五人,只有你一个女巫。”
艾普尔脑子迟钝了一会儿,好久才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女巫被指控使用了夺魂咒,爱丽丝·塞尔温绝不可能放过她,没被关进阿兹卡班的话…
她被处死了。
艾普尔与古德分开,跟着其他犯人一起进了壁炉,他们要去魔法部拿回魔杖。
她一路上浑浑噩噩的,不是伤心,她完全不认识那个女巫。
她是心惊,原来对纯血们而言,麻瓜出身巫师低贱到可以随意决定生死的地步。
她一直开玩笑说对以伏地魔和食死徒为首的那些极端血统论者而言,她这种麻瓜出身巫师的地位就跟家养小精灵差不多。
但这只是她的个人调侃,在霍格沃茨,斯莱特林最多私下看不惯麻瓜巫师,要是口出秽语或者掏魔杖,是会被教授处罚的。
所以她一直认为不管那些人如何看不起自己,他们也不敢真的明目张胆做些什么。
但是直到听说了那名女巫的下场,艾普尔才惊觉自己以前的想法有多天真。
她这才意识到,她身处于一个多么危险的世界。
她无法想象这件事怎么会被顺畅的执行下去,加害者逍遥自在、乱泼脏水,受害者反成不可饶恕的人。
处决一名巫师需要层层手续,怎么可能所有人都跟眼瞎了一般,放任这种荒唐的判决生效。
就连臭名昭著的黑巫师大都会被关进阿兹卡班地下两层,只有最为十恶不赦的才会被判处给予“摄魂怪之吻”。
小天狼星被指控炸死小矮星和十几个麻瓜没被处死,贝拉那几个把隆巴顿夫妇折磨致疯、罪行罄竹难书的食死徒也好好的活到了伏地魔回归。
这算什么?就连进阿兹卡班都要先经过血统筛查吗?
那名女巫的今天就有可能是她的明天。
她现在除了魔杖已经一无所有,虽然她可以不顾一切偷渡出国,但她不想这样了。
错的不是她,是这个世界,凭什么要她躲躲藏藏。
躲了十年,忍了十年,她不要再躲,也不要再忍了。
她回到了翻倒巷,找到了“愚人”的中介,她要当杀手巫师。
她给自己挑了一个考核任务,爱丽丝·塞尔温,报酬一千加隆。
这女人还真值钱,杀她一人抵得上艾普尔三年赚的加隆了。
按照杀手和中介五五分成的规矩,有人出两千加隆买她的命。
呵呵,一点都不意外呢。
艾普尔耐心的守在公共壁炉对面,二十四小时不离开,一共守了半个月,终于看到了那个银色头发的身影,这次换了一件斗篷,但依然刻着精美的魔纹。
明明是从脏兮兮的壁炉里出来,她全身一点没脏。
她微微抬着下巴,大步朝着古灵阁的方向走去,带的身上的斗篷随风翻飞。
等到她走远一段距离后,艾普尔默默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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