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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岑岑渐渐开始适应这一种生活。

这段时间,白卿雪给了她极大的自由。

除了双数日和越浩一起兜售营养液,其余时间想做什么做什么。

有时候,许岑岑看着他们热火朝天谈论房价、地段、户型、还差多少钱、预计还有多久等种种问题,会有一点儿格格不入。

她没有他们那么深的对一个稳定住处的渴望。

对她而言,随遇而安、随性而为,哪儿不是住呢?

她在意的,仅仅是白卿雪。

她观察了许久白卿雪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依然很像,也依然那么不像。

唯一一处毫无差别的,是她对白卿雪的亲近和信赖。

所有的直觉也好、潜意识也好、感觉也好,令她清晰感知白卿雪没有危险。

比起外面许许多多的人,白卿雪是这样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下唯一一处可以靠近、不会灼伤她的火光……

这份底气,来源于她对他天然的亲近感,也来源于他对周围人的包容、责任和担当。

许岑岑问过越浩关于白卿雪的事。

因为除了白卿雪本人、什么都不知道的三儿,她接触最多的是便是越浩了。

她有时会和越浩,在桥附近走一走、转一转,爬上桥看车流、看人潮。

“老大?”越浩道,“老大嘴很紧,从来不说自己的事!你有什么想问的?你问他啊!”

“你们都叫他老大,他不是最大的啊,袁涛、乔蒂年纪都比他大。”

“叫老大跟年纪无关,袁涛、乔蒂更大,有什么用?挣不了钱,赔钱比谁都快。”

“赔钱?”

越浩指一指脑子:“袁涛不说了,宿角的烂尾楼,我们几个攒钱买了一户。”

“我们很久前也睡桥洞,又脏又冷,冬天下雪,到处结冰,桥洞冷得睡不了人。我们几个抱在一起,下决心一定要买一个遮风、挡雨,夏天不热、冬天不冷的房子。”

“我们存了很久的钱。宿角的房子半价出售,我们不懂,贪便宜,钱打水漂了。”

“那是五年前的事了吧,闹得很凶。袁涛和乔蒂互相埋怨,他们交的钱,乔蒂想不开跳江,三儿太小,只知道哇哇地哭。我和老大一人拦了一个,老大当时说了一句话,我记忆特别深。”

“‘烂尾楼也是楼,在这儿的,跑不了,我们交了钱,就是我们的!桥洞睡的,烂尾楼睡不得?挣得了一次钱,挣不了第二次?’,挣不了第二次?就是这句话,我觉得没那么可怕了,钱是死的,人是活的,人还在,总有活路。”

“我、三儿、袁涛、乔蒂,没有老大,跳江的跳江,饿死的饿死,早没了。”

江上吹来的风,吹动许岑岑的头发,肆意飞扬。

“他一直这样吗?”

“一直哪样?”越浩不解。

哪样……许岑岑语塞,说不出准确的词。善良?友好?可看过了白卿雪爬墙、打比赛的狠戾模样后,这些词放在他身上,多少有一些违和。

“我知道你说什么。”越浩心思玲珑,猜得到许岑岑的意思,他俯视桥下奔腾不息的滔滔江水,说道,“老大只是不想成为宿角的大多数人吧。”

夜晚时分,下了雨。

起初淅淅沥沥飘洒雨丝,越来越大,豆大雨珠落入江水哗啦啦地响,桥壁的雨水顺延而下,桥洞两边积起不浅的水洼。

许岑岑把所有的东西收好,放在桥洞中央。

桥灯光经雨水氤氲成了雾蒙蒙的一片,许岑岑蹲在中央,犹如隔绝在了一个雨幕、墙壁隔绝的幽闭空间。

她静静地蹲着看水幕,微微出神。

忽而听到了窸窣声响,

许岑岑抬头,正好看见白卿雪带着一身水汽翻身入桥洞,墨发湿透,滴滴落水。

许岑岑怕他着凉,连忙给他找拭水的毛巾:“哥,给……”

白卿雪没有接,随意地坐下,倚靠石壁。

他坐得离洞边太近,拍打在桥壁上的水珠溅落,雨水持续不断落在他的右肩。

他的浑身湿透了,深黑色的衣服湿哒哒地紧贴肌肤。

许岑岑用精神力悄无声息挡了雨水,蹲在旁边,帮他擦了擦满脸的水。

指尖被沁湿,太凉了。

这样下去,会着凉。

许岑岑当机立断撩起白卿雪的衣角,想帮他脱了外衣,哪想刚卷起一小截,便被用力捏住手腕,低沉愠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干什么?”

许岑岑抬头,看见白卿雪漆黑的眼眸,仿佛燃烧着愤怒的火光。

“换衣服,你这样很冷,不舒服。”许岑岑忙解释。

作为一个不久前经历过湿衣服凭体热自然风干的人,许岑岑深有体会,超级冷、超级难受。

白卿雪冷怒神色和缓了一些,松开她,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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