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了握。
“真的都好吗?”陈宿声音有些悲凉,说这话时也没看她,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一直以来,周西夏都觉得陈宿这样的人就应该永远肆意洒脱,所以当他低着头自嘲般地说出来这话,她心里是抗拒和心疼的。
她想默不作声,就当做是没听到他这话,但是她的理智又告诉她,她必须得把话说尽、说绝,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断的干干净净。
“对,都好。”周西夏扯出来一个勉强的笑容,平静道,“既不耽误你找女朋友,也不耽误我找男朋友。”
“可我只想要你!”陈宿看她,目光攫着她的视线,一字一字清晰道,“我只想要你你懂不懂,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想着在宜市开舞蹈室,更不……”
“别说了。”周西夏强行打断他,伸手拉住门把手,目光坚决,“我不喜欢你陈宿,从我们分手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喜欢你了,我这人跟你不一样,我不吃回头草。”
她顿了顿,又强调:“绝对不!”
“砰”地一声,门被关上。
周西夏缓了口气,后背靠着门板,慢慢蹲下。
她话其实还没有说完,她还想跟他说她除了不吃回头草外,还绝对不允许自己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但是这句话真的太丢人了,这句话如果说出口,那跟当着他的面亲手揭开自己难看的伤疤有什么区别。
她不要这样,她必须得保留住自己在他面前的那一点自尊。
——
从周西夏那里离开,陈宿去了舞蹈室。
江量那会儿正准备锁门,刚一抬眼,笑着打趣他:“哥,你老人家怎么舍得来了?”
陈宿嘴里噙着烟,听见江量说话,撩起眼皮觑了他一眼。
江量把门推开,刚准备开口吐槽一番,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劲。
前几天他给这位大爷递烟的时候,这位大爷是不是说了句“准备戒了”,但是眼下怎么又抽起来了。
“哥。”江量转过身去,盯着陈宿的脸仔细看了半天,真诚发问,“你咋了?怎么几天不见沧桑这么多?撸多了?”
“……”
陈宿眼下烦的厉害,江量这几句话听到耳朵里就跟乌鸦叫一样,嘎嘎嘎嘎的惹人烦。
“下课了还不滚。”陈宿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下,大剌剌的敞着腿,吐了口烟雾,“等着加班扣工资?”
??!!
江量本来就穷的叮当响,眼下又被无情的资本家剥削,二话不说,扭头就走了。
刚到门口,陈宿“诶”了一声,说:“把门锁了。”
江量脚步一顿,回头看他,陈宿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眼睛微阖,一副要入定的样子。
就,还挺凄惨的。
“你老人家作什么妖呢?”江量对此很是服气,“你那200平的房子没有床吗非来挤这舞蹈室的小沙发?”
“有。”陈宿翻了个身,说,“那不是没人陪我睡吗?”
江量:“……”
哦,家里没人陪,舞蹈室就有人陪了?
毛病!
江量走了之后,陈宿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一直到凌晨一点,垂死病中惊坐起,骂骂咧咧地开灯去了舞蹈教室。
教室里各种器材收拾的整齐,在寂静的夜晚更显的空荡,陈宿在镜子前站定,双目直视前方绷直身体,然后,扯出来一个难看的微笑。
末了,好像又觉得哪里不够,凑近了些,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胡茬。
第二天一早,江量早早赶回,开门就是一声吼。
“哥,还活着吗?”江量提溜着手上的四五个包子,看沙发上没人,又朝楼上走了几步,“怎么,扛不住沙发要……”
话没说完,听见楼下第二间舞蹈室有声音传来。
“哇靠,你什么时候这么拼了,大早上的跳舞?”
江量推开门,音乐声大的差点把他炸聋。
“ni ip ssu reul ddo hum qi go meol ri da ra na beo ryeo,
? trou a a a ble ! trouble! trou! Trouble maker……”
关了音响,江量被震到打鼓的心才平静下来,打眼一看,人在地上躺着,身上还搭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四仰八叉的。
江量吞了口唾沫,人都傻了,手里的包子一个个滚落在地,一个大滑跪就到了人跟前,晃着陈宿的肩膀:“哥,你没事吧,哥,别吓我啊。”
“哥,你不能死啊,你这个月工资还没给我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