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好天气,难得的出了太阳。
阳光透过稀疏的帘隙撒在床上,映出细细碎碎的光影。
房间里,粉色被子被裹成小粽子,周西夏头发凌乱,神情茫然的裹在正中间。
她是五分钟前醒来的,醒来的那一瞬间还非常自然地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闹钟看时间。
但是万万没想到,闹钟没拿到,反而勾出来了一包抽纸。
看着房间里陌生的陈设,周西夏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还好,都在。
周西夏坐在床上,脑子里涨涨的,一边痛骂自己,一边逼迫自己的疯狂倒带。
但是倒到最后,就只能想起来她昨天应该是又不长记性地喝醉了,然后遇上了陈宿。
再然后,包括她是怎么到这里的,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看着窗外,周西夏痛定思痛,以后她要是再敢因为一时的刺激去酒吧,她就出门被狗咬。
这个时候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周西夏觉得这么待下去也不是办法,倒不如出去看看情况,然后找机会开溜。
穿好鞋子出了门,周西夏整个呆住。
这房子?
装修怎么这么奇怪?
周西夏错愕两秒,又环顾四周,这才发现陈宿好像不在家里里。
看,老天都在帮她!
周西夏逐渐大胆起来,伸手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瞄准门口就要开溜。
刚走出去两步。
这顶着大素颜,丸子头可以当鸟窝的人还是她吗?
周西夏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恍恍惚惚嘿嘿哈嘿,嘴角抽了又抽。
就这么出去,她真的不会被人指着说三道四吗?
周西夏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然后不带一点犹豫的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洗手间。
去还是不去?
空气静默,粉尘无声,。
周西夏深吸了口气,最后还是没忍住,踮起脚尖走了进去。
他这里装修很是奇怪,客厅极度简约,洗手间和卧室倒是装修的北欧风,就像是完整的一块木板被人硬生生劈开,一半做了柴火,一半做了木雕。
周西夏没时间去看那么多,把门关上赶紧站在镜子前洗了把脸。
等抬起来脸,这才发现他这里的女性用品简直不要太齐全。
看着洗手台上的那套她常用的水乳,又想起这里的奇怪装修和早上起来身上盖的被子颜色,周西夏无端的有些想笑,同时又有些无端的悲从中来。
从俩人相遇到现在,说没有一点感觉是假的,她不得不去承认,纵然过了那么久,她还是那个死样子——就喜欢陈宿这一挂的。
站子镜子面前,周西夏吸了吸鼻子,原本还想拆他一只牙刷的现在也没了心情,只简单漱了漱口便打算走。
打开洗手间的门,周西夏垂头往外走,还未跨出去一步,一头撞进一个坚硬的怀抱里。
陈宿闷哼一声,低下头问她:“醒了,头疼吗?”
他声音低沉温柔,关切地就像是一位完美情人。
完美情人?
周西夏被脑子自然而然跳出来的词汇吓了一跳,但是回过头来一想,又觉得还挺应景。
周西夏退开一步,甚至都没抬头看他,侧着身子就要往外走。
陈宿“啧”了一声,伸手拉住她,声音里带着极致的宠溺和不满:“撞我?你这人有没有良心?”
周西夏决心不理会他,甩开他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陈宿昨天晚上睡的出奇不踏实,夜里光是往她房间里跑就跑了十二三次。
掖掖被子,看看人有没有不舒服,有没有要掉下来的趋势……
真是用马上二十六岁的身体深刻体验了一把老父亲的感觉。
但哪里能想到到了早上,他这老父亲就被嫌弃了。
不过陈宿也不恼,等她走到客厅,这才三步化两步地过去挡在了她面前。
周西夏眼里不加掩饰地烦躁,仰起脸来:“干嘛?”
陈宿一愣。
“走开,我要回去了。”
陈宿更愣。
她大早上的是吃炸药了吗?
他这边为她前前后后跑上跑下的,她一句感谢的话没有也就算了,好端端的冲他发火干什么。
陈宿气结,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看,彷佛这样就能看出来点什么端倪。
周西夏看他眼尾微挑,一副要跟她没完的流氓模样,神色敛了敛,话在嘴边逗留好久,这才颤抖着说出口:“陈宿,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招人烦。”
明明就知道她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玩得起的人,还把她带了回来。
带回来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让她看见洗手间的东西。
这跟当面告诉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