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喘不上气,周西夏两只胳膊蓦地伸出,然后抱紧被子,整个人翻身往枕头里扎了扎。
陈宿默默看着,想象了一下她一会会以什么姿势掉下来。
“嗯~”
这道声音,哀怨十足。
陈宿放低声音,不自觉地问了一句:“又怎么了?”
“有烟味儿。”她嘟哝道。
陈宿看看床上的被子,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这人是狗鼻子吗,就这么一点点都能闻出来?
“然后呢?”
她继续嘟哝,奇妙的接上他的话:“我不喜欢。”
陈宿站在床边,又好气又好笑,沉默半晌,这才开口道:“我给你换成了吧,祖宗诶。”
——
好在之前买床上用品的的时候多买了几套,陈宿洗了手后就挑了一套当时赠送的粉色大碎花给她换了上去。
几经周折的把人重新抱到床上,陈宿累的半死,刚准备走,周西夏忽地抓住他的胳膊,两条腿也翘着缠在他的腰间,不依不饶地呓语:“我不喜欢,陈宿。”
陈宿无声叹了口气,抓住她的胳膊一边往被子里放,一边耐着心思说:“我知道,我这不是已经给你……”
话没说完,陈宿大脑忽然宕机了一下,突然意识到她说的跟他理解的可能不是同一件事情。
都说这酒后吐真言,这姑娘不会……
而且之前她又不是没这样过。
陈宿心脏跳的飞快,不敢去想万一她的意思真是不喜欢他怎么办。
他握住她的手指坐在床边,问她:“不喜欢什么?”
他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轻,就好像她听不到也不回答他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可偏偏事情没往这个方向发展。
周西夏嘴唇动了动,慢悠悠地说:“不喜欢……”
陈宿秉着呼吸,近乎于静止地看着她的脸庞。
两秒后,她接上后半句话:“烟味儿。陈宿,我不喜欢烟味。”
像是灵魂的救赎一样,伴随着她话音落下,陈宿也松了口气。
紧接着又想哭又想笑,精神分裂一样。
一波三折,陈宿几乎快把精力耗尽,看她安静躺下不再说话后,准备出去冲个淋浴,刚到门口。
“口红没擦。”周西夏砸了咂嘴,又说,“巧克力味的。”
陈宿:“……”
二十分钟后,陈宿提着一塑料袋的东西回来。
卸妆巾、护肤水、牙刷、毛巾、洗面奶……
反正是她明天醒来大概要用到的,陈宿想到什么就都给她买了。
回到卧室严格按照柜员说的帮着她卸了妆,又等着她模模糊糊的验收完,这才消停。
到外面沙发躺下,陈宿累的简直不想动弹,这世道什么时候照顾一个成年人比照顾一堆小屁孩还辛苦了。
这个时候时间已过十点半,陈宿想着明天起来恐怕还得伺候她吃饭,便走去门口那边关灯。
刚到门口,外面门被敲响了。
“您好,陈先生是吧,您的外卖您拿好。”说完,外卖小哥还冲他使了个“我懂”的颜色。
陈宿接收的莫名其妙,回到客厅沙发打开一看。
纸袋里安静如鸡地躺着两盒避孕套,再一看型号——大。
陈宿:“……”
与此同时,江量的微信也突兀的弹了出来。
江量:【哥,玩归玩闹归闹,别拿孩子开玩笑。】
江量:【两盒避孕套,稍微悠着闹。】
江量:【出事了别找我!】
看完消息的那一瞬间,陈宿想杀人的心都有了,一个电话call过去,上来就一通乱骂:“你他妈的是不是活够了,我他妈的是畜生吗?”
“还敢跟我押韵,你还跳什么舞,你他妈怎么不去做杜蕾斯文案策划!”
“……”
陈宿这边火冒三丈,骂人都不带重复的。
江量那边被骂的鸦雀无声,从头到尾没敢吱一声。
“天天脑子里正经事儿不想净想些黄色废料!”
“你倒是听你妈的滚回去跟人家柳知知相个亲啊,混蛋玩意!”
陈宿越骂越上头,正准备加上点手上动作是,忽然感觉肩膀一沉。
紧接着就是一道清甜的野百合香味。
陈宿愣住,偏了偏头。
“宿宿,我难受。”
“想吐。”
“宿宿,疼。”
一声声的,酥酥软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陈宿听的耳根子都麻了,忙放下手机把人抱着弄去了卫生间。
这边沙发上,江量没再听见声音,试探的叫了两声:“哥,你骂完了吗?骂